顾凌霄温度偏高的身体贴在迟宁背上,闻着怀中人身上独有的冷香:“你早上为什么要逃?你就这么厌恶我?”
门开着,随时都可能有人出来,迟宁紧张地绷紧了身子:“你可以告诉程翊风真相,但你依然要负责,别让旁人受到伤害”
“我伤害谁了?”顾凌霄的语气不太好,他一天下来都在忍耐,忍耐迟宁对他冷淡的态度。
当着程翊风的面,迟宁冰冷地说他们“不认识”。
船舱透出的朦胧灯光照不透他们这个角落,在昏暗的光影里,两人的姿势像极了窃窃私语。
说出口却是伤人的话。
“程妤。”
迟宁念出这个名字时,眼睫轻轻垂了一下,遮住了眼底情绪。
“你这是对程妤不负责。”
“我和她?”顾凌霄诧异到声音变了调。
下午时迟宁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什么临壑山庄的女婿,什么前途远大,每个字他都能听懂,组合起来却让人无比迷惑。
“你说我和程妤?”顾凌霄不禁嗤笑,“在你眼里,我就是刚跟你表露过心迹,然后转头和别人纠缠不清的人?”
“不是么,她待你真诚,你却连身份都隐瞒。”迟宁道。
扣住迟宁肩膀,让怀中人转身。顾凌霄手指搭在迟宁的后颈,在他突出的那块骨头上按了按。
顾凌霄之前是疑惑,现在却是气愤多些,他心里有谁迟宁难道不清楚?
一次次的剖白是无用的,夜里的辗转亲昵也白费。
迟宁宁愿相信空穴来风的传言,也不肯来问问他。
“是,你说的没错。我朝秦暮楚,瞒着你和程妤纠葛。我们、会、尽、快、成、亲。”
最后几个字是咬牙说出来的,一字一顿地往迟宁心窝里砸。
他们现下都不清醒,一个认为自己被蒙蔽,一个认为自己被怀疑辜负。
“好。”迟宁喉头里被什么牢牢堵着,半晌挤出一个“好”字。
周围的光线亮了点,是程翊风来寻迟宁。灯笼打出片柔和的光,把船舷边照清楚了。
“外面凉,别吹夜风了。”
程翊风起初未注意到顾凌霄,走进了才看出还有另一人,他有些惊奇:“凌霄怎么也在?”
顾凌霄:“只是偶然遇到。”
迟宁已经从顾凌霄怀里挣出来,对程翊风道:“回去了。”
客人们的兴致都还很高,看歌舞的有,弈棋投壶的也有。
程翊风边走边说:“今夜游船,我本欲给顾凌霄和妤儿增加相处机会,但顾凌霄魂不守舍的,妤儿说总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