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小时候的于贝哪懂什么是私生子,他只知道唐蓉来舞蹈室闹了一通后,周围人看他们母子俩的眼神都变了。
原本和他关系要好的伙伴,都不理他了,甚至有些人骂他是野种,还朝他吐口水.....
丁薇抱着不会说话的他哭过很多次,于贝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母亲。
舞蹈室办不下去,又怕唐蓉再上门闹事,他们只能搬家。
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搬走那天于贝却没多少留恋,他只记得那天离开的时候是深夜,四周很寂静,他和母亲像是连夜逃走的囚犯。
于贝再小几岁的时候,总会哭着问丁薇要爸爸。
丁薇骗于贝,说他的爸爸因为意外去世了......
久了,于贝也就不问了。
丁薇前脚骗完于贝,后脚就偷偷抹眼泪。
丁薇认识于杰的时候还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于杰花言巧语欺骗她,并且隐瞒了已婚的事实。
丁薇发现到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时候肚子里的于贝都快六个月了......
但她毅然选择和于杰断绝来往,独自生下于贝,想着自己带孩子好好过日子就行,实在没料到有一天唐蓉会找上门。
*
于贝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头和身体越发疲惫,他和困倦做了很久的斗争才艰难睁开眼睛。
天已经大亮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到脸上还有些刺眼,于贝吃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想要遮一遮阳光。手抬起来他才发现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别乱动。”顾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于贝就着手遮在眼睛上的姿势听话的没敢乱动。
顾尺避开针头检查他的手臂,还好血液并没有倒流。
于贝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顾尺将他的手放回原位,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叫了昨天半夜被抓过来的家庭医生。
昨晚半夜,于贝梦魇加上高烧,给医生吓了个够呛。
“退烧了。”医生给于贝测量体温,已经回归正常。
正好,最后一瓶点滴输完了,医生准备给于贝拔针。
“不会很疼。”医生朝于贝笑道,担心他害怕,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针从血管里拔出来,于贝面上并没显露多少痛苦,只是眼神还有些空洞。
“已经没有大碍了,后续注意饮食清淡。”医生收拾好医药箱,“顾少,那我先回去了。”
“嗯,辛苦了。”顾尺让管家亲自送医生出去。
房间只剩下于贝和顾尺,顾尺居高临下,随后俯身替于贝收了收心口的被子。
“饿不饿?”顾尺问着,语调比起平时稍稍温柔。
昨晚漫长的噩梦在于贝脑海盘旋,看着顾尺这张脸,再联想到网上那些骇人的帖子,于贝吓得打起冷颤,眼神闪躲不敢看顾尺。
顾尺眸色稍顿,站直腰,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间。
听到顾尺离开的脚步,于贝松了口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顾尺刚走到楼梯口,遇上送完医生回来的管家。顾尺朝他瞥了一眼,管家瞬时领会。
书房。
“昨天他有什么异常?”昨晚顾尺就觉得于贝奇怪,但没太在意。今天于贝看到他后惊恐的反应,让顾尺不得不疑心。
虽说于贝一直很怕他,但从没像刚才那么激烈。
“昨天下午小少爷玩了会儿平板,后来脸色就不太好,自己进了房间,晚餐都没用。”管家老实交代,昨晚他就想告诉顾尺,但又怕小题大做没敢说。
“平板?”顾尺让人去把平板拿过来。
平板的工作后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于贝究竟用它干嘛了。
“他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