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青实在挺好奇小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会不会比正常人多了一节岔路口。
他伸手给人揩了揩眼泪,颇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哭了,我也不想你死,一天净掉泪珠子了。”
温白止住了眼泪,被泪浸润的眸子里显得更加水灵剔透,眼皮上的痣欲隐欲现,微微透着暗红。
男人的手离开时,若有似无地蹭了蹭那枚痣。
“那你要带我见什么人呀?”刚才哭得狠了,现在声音还有些抽噎。
贺寒青抬了眼皮,淡淡地看向不远处的墓碑,声线平滑听不出情绪:“我的父母。”
说到父母二字时,温白似乎看见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笑。
再次看过去对方又恢复了淡漠如水的神情。
两人走了几步,来到墓碑面前。
这里似是许久未有人来打理过,杂草丛生,快要长得和墓碑一样高了,风吹日晒的,墓碑上的照片也变得暗淡泛黄了许多。
照片上是一对笑得和蔼可亲的夫妻。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在生活中一定是温柔仁慈的。
但若是时光倒回,路过贺寒青家门的人能推门进去看一眼,他就会看见这个笑容仁爱的男人是如何将生锈的螺丝钉钻进少年的手掌心里,也会看见那个漂亮温柔的女人用烟灰缸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少年的头上。
他们的神情在那一刻狰狞而恐怖。
“抱歉贺贺,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
温白侧头看向男人,眼里有浓郁的歉意和心疼。
贺寒青摇了摇头。
一阵风起,身后的柏树随风晃动,有微微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