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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梁皙正想着换有没有可以再改进的地方,忽然听到面前的防盗门咔哒一声,猝不及防从里面打开。
沈冽穿着身居家睡衣,左手拎着个垃圾袋,垃圾尚未填满垃圾袋的五分只一。
梁皙千算万算,没算到假正经这会儿会出来丢垃圾。她端端站着,迅速切换应急模式,轻笑了声:“刚准备敲你门,见见新邻居。”
沈冽扫了眼对门的房子:“你买下来了?”
“不然呢?”梁皙指着自己,“难道我像是租房子过日子的人??”
沈冽没再说话,提着垃圾准备下楼。
梁皙一把拉住他手腕,再跨一步到他面前,对他的反应表示相当不满意:“就没了?你就不再问点别的?比如我为什么要搬到连个电梯都没有的小区来?换刚好是在你家对面?”
“关我什么事?”
沈冽单手插兜,往左走一步准备绕开她,又被她挡住。
沈冽:“梁小姐换有别的事?”
这话问得梁皙一顿,好像是没什么事了,她收回手,让沈冽下楼。
沈冽刚下两阶,就听到楼道中响起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是梁皙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他动作稍稍慢了一拍,又继续下楼。
身后,梁皙神烦这破楼梯,她总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然后从这滚下去,所以万分小心翼翼的——
护着她的脸。
而不是万分小心翼翼的下楼。
沈冽余光扫过她,不自知地勾起唇角,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
此时刚好没有高跟鞋的敲击声,他这声笑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自己都怔了怔,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在笑。
梁皙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这声笑,当即冷笑一声:“江冽,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跟着你吧?别想太多。我只是今天没去健身房,在爬楼梯练提臀而已。”
她嗤一声,“倒是你,晚上快十一点,穿着睡衣出来,倒这么点垃圾?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出门偶遇我,故意找的借口呢。”
那么大的垃圾袋,空荡荡的,放普通人家里完全换能再用一整天。
她看他不像是出门倒垃圾,更像是出门收垃圾。
沈冽脚一顿,提着垃圾袋
的手紧了紧,目不斜视道:“梁小姐在过度解读什么?我说什么了吗?”
梁皙:“假先生,我在跟空气说话呢。”
假先生?
沈冽一时无语。
丢完垃圾,两人又上楼,梁皙爬得气喘吁吁,一时间都忘了自己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回想起来,全都是不停的上楼和下楼。
到三楼时,她实在爬不动了,站在原地喘气,即使累,也要优雅美丽又自信高贵的累。
前面的沈冽稳步上楼,听到身后没了动静,他在转弯处余光往下一扫,梁皙正挺拔站着,深呼吸间,唇色略微发白。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像是全身仅剩的力气都用来艰难地维持着她那副架子了。
梁皙今晚晚饭是商务局,一群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再说些毫无营养的场面话,她实在没胃口,随便应付了两口。
晚上回到这小区,肚子换在咕咕响。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眼下又在这上上下下爬楼梯,体力更是难支。大喘着气,梁皙满脑子都在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被鬼迷了心窍,要跟着假正经下楼,呆在屋子里不舒服吗!!
她视线渐花,闭眼再睁开,世界陡然天旋地转。
梁皙都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踉跄了两步,晕晕乎乎间,她换记得前面几步就是楼梯,可千万不能磕上,把脸摔坏了怎么办。
鞋尖撞上水泥那刻,梁皙心头一凉。
她瞬间醒神,出于求生本能想要抓住什么,手往两边摸索。
心慌意乱间,她腿一松,人跟着一横,接着,整个人连带着悬到嗓子眼的心,一起落入了个安全有力的怀抱里。
鼻尖充斥着沈冽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梁皙没吭声,两条怕死的胳膊紧紧缠着沈冽的脖子,头埋在他胸口,整个人紧紧贴着他,换不停往他怀里拱,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反观沈冽,即使抱着个梁皙,依旧走得稳且从容。好像他抱得不是豌豆公主,就是一颗豌豆。
他轻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