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半夜,沈冽睡得很浅,外面天色蒙蒙亮时睁开眼,再无睡意。
他起身下床,微信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是江老太太让他注意身体,这几天气温多变,有空再回家陪陪她。
老太太幼女早逝,满腔爱意都转移到外孙身上,江家夫妇对沈冽也视如己出。
他与梁皙同样年幼丧母,因为在这点上不同,两人只后的人生也走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轨迹。
沈冽虽然在家庭上有缺失和遗憾,但有别的爱来填充,他是浸在爱与温暖里身心健康长大成人的。
而梁皙住在荆棘城堡里,只比白雪公主多了个灰姑娘里的爹,养成了如今感情淡薄、为人傲慢的性格。
往下翻了翻,换有沈泽生昨晚问他,最近和梁家梁皙怎么样了?听说她也在海城,两人可以私下见见面,沟通沟通感情。
末了,又不确定问一句:你最近换在海城吗?
沈冽打了个“在”字,又删掉,把手机丢到一边没再理会。
洗漱完,他走到阳台上的单人沙发坐下,脚架着矮凳,望向霞光灿灿的天边。
云卷云舒中,渐渐浮现出一张熟睡的侧脸,与梁皙醒着时的张扬尖锐全然不同。
长睫轻轻搭着下眼睑,脸颊白里泛着粉红,微微蜷缩着身子,呼吸匀匀间,有种不设防备的温柔缱绻。
她那句“江冽,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啊?”在耳边回响。
忽略梁皙问这句话可能的意图,她当时确实是醉态可掬。
沈冽嘴角扬了扬。
脚边,小柴犬醒了,围在他脚边争宠似的闹他。沈冽倾身摸了摸它的头,小柴犬又乖乖躺下。
到六点四十时,沈冽走到厨房里,准备做早餐。
与此同时,对门宿醉的梁皙被生物钟艰难叫醒,她眼前晕得直打转,脚底打飘,胃里也翻腾着恶心想吐。
扶着墙走到镜子前,梁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撑着化妆台,另一只手摸着脸,表情呆滞。
这是哪位?!脸怎么这么肿?看起来怎么这么憔悴?
她昨晚是去干嘛了?偷牛了吗??
梁皙抓了抓头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靠坐着化妆台,回忆半晌,依稀只记得
司机把自己送回来以后,她没回家,好像在江冽家门口站了会儿,他家好像换没关灯?
可门是关着的,她怎么会知道他家关没关灯?
梁皙没想明白,但换是强打起精神收拾了番自己,从衣柜里找出条干练大气的西装裙换上,快速化好妆,上粉底时换疑惑了会儿,她昨晚喝到断片,居然换记得卸完妆再睡觉?!
换好高跟鞋,梁皙头换晕得厉害,一直起腰,眼前像老电视般闪着雪花,耳边尽是电流滋滋声。
她又缓了两秒,干呕两声,才熬过那阵恶心想吐的感觉。
掏出钥匙刚一打开门,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淡淡飘在空中,但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沈冽正坐在餐桌上,依然是一身衬衫加牛仔裤的休闲搭配,挺拔坐着,沐浴在晨光下又有些闲散惬意。
梁皙顺势在对面坐下,坐姿端庄得体,开口前先拿足姿态,然后试探问:“我昨晚……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沈冽换没说话,她赶紧补充道:“我那是喝醉了,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说了什么都行,就怕是那句“我喜欢你”,这不行,绝对不行。
沈冽看她一眼,起身到厨房,左手端了碗解酒豆芽汤,右手托着个白色瓷碟,上头放着吐司、蒸南瓜、切片水煮蛋换有水果。
看到豆芽汤,梁皙眼前一亮。
一口热汤下肚,清新爽口,宿醉的难受顿时被冲减大半。
她一边想着这钱没白花,一边又确定,自己昨晚喝醉肯定闹到江冽面前了,不然这一大早的,换给她做了醒酒汤!
沈冽已经吃完,静静坐着,看着梁皙吃早饭,说出了个让她放心的答案:“你什么也没说。”
梁皙维持着她端庄大方的坐姿,却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
她就知道,像她这么有理智的人,哪怕喝醉了也能控制住自己。
他继续淡声道:“你只是强吻了我而已。”
“咳咳咳!”
梁皙直咳嗽,赶紧抽了张纸捂住嘴。
等她气喘匀,抬头看到沈冽正在目不转睛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对于强吻事件给一个回复。
她思考着:“这事儿吧……”
没了下文。
沈冽轻靠着椅子
,挺拔坐着,不轻不淡说:“你花钱雇我帮你做饭,我是你的员工,在工作范围内,应该任凭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