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内,光影灼灼。
幔帐内的小油灯将熄未熄,沈卿卿看着倒影在床榻里侧交叠的人影,她被萧瑾年困的有些热了。
耳畔的呼吸清浅,但沈卿卿总觉得男人的呼吸和寻常不一样。
沈卿卿不敢动,但还是忍不住挪了一挪,换来的却是男人长臂的进一步禁锢。
沈卿卿嘤嘤嘤了两声,以为萧瑾年对免饭钱一事非常执念,就低低说:“母亲,昨个儿太子殿下和二哥也去了一品居,若是给你一人免饭钱,太子和二哥会不高兴的。”
她一点都不想得罪了萧瑾年。
这人不久之后会成为大周朝的帝王,掌控无数人的生死,其中也包括沈家的。
沈卿卿又说:“下回我再给母亲免了饭钱可好?”
说着,她稍稍远离了一些萧瑾年的胸口。
但再想进一步远离,似乎有点困难。
沈卿卿穿的是桃花粉绸缎中衣,手感丝滑,堪堪裹住了玲珑曼妙的身段,随着沈卿卿的动作,白嫩光洁的肩头暴露在了男人视野之内,脖颈上系挂着墨绿色小衣带子。
桃花粉、瓷白、墨绿,三种颜色形成极致的视觉对比。
萧瑾年眸色一暗,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愈发深沉。
不知从几时开始,那个只能挨到他的大腿的女孩儿,如今已经含苞欲放,还未绽放到靡荼,却已经惊艳撩人。
沈卿卿没有听到动静,就扭过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对上了萧瑾年的目光。
沈卿卿不知道改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萧瑾年生了一双深邃如古潭的眸子,里面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寻常时候,他的眼睛都是极冷极清的。
但是此刻,沈卿卿被他一盯视,突然就心慌了。
她就晓得,萧瑾年对她的垂涎从未少过。
沈卿卿垂下脑袋,如若无力的推了推萧瑾年的胸膛,嘤嘤嘤道:“母亲呀,我热了,你无需这般抱着我。”
整日都觉得自己身处狼窝,这种感受并不是很美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除却越来越热了之外,内心还隐隐焦虑,既盼着萧瑾年干点什么,但又害怕他真的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萧瑾年没有放开她,只
是稍稍松开了一些,长臂圈着她的小细腰,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沈卿卿裤腰上的丝绦。
仿佛是处心积虑的循循渐诱,又像是似有若无的撩拨。
萧瑾年从未碰过女子,他已经二十有一了,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子,此刻的煎熬不言而喻。
震惊于小姑娘的细腰如此细软的同时,他还想着这把小腰能够摆出的种种姿势。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萧瑾年沉默了半晌。
再一次开口时,磁性的嗓音变得喑哑,他一侧头,唇靠近了沈卿卿布满小绒毛的耳垂,“卿卿要是觉得热,就把衣裳褪了。”
这下,沈卿卿熬不住了,一个转身,动作灵活的转了过来,面对着萧瑾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他。
真是厚颜无耻、手段卑劣!
奈何,她无从发作,被萧瑾年垂眸盯视了一会,就嘤嘤嘤的埋怨了起来,“母亲呀,我要睡下了,你走吧。”
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委实不想与萧瑾年闹下去了。
他这是为老不尊!
沈卿卿暗暗嘀咕,二十有一,在她眼中,便已经是大龄了。
萧瑾年抓着她抵在自己胸腔的小手,指腹摁在了她的脉搏上。
强行给她把脉。
小东西看着娇软,身子骨倒是不错。
许能经得起折腾……
萧瑾年唇角一抽,惊讶于自己的无耻,他放开了沈卿卿,倒也没有真的打算对她怎么样。
萧瑾年侧过身,平躺在了床榻外沿,双手置于胸膛,就那么直接阖眸睡下了。
“今晚不太平,我们卿卿乖些,快睡好。”
“……”哼~有他在,更是不太平!
沈卿卿得了自由,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去,萧瑾年非要赖着不走,她也拿他毫无办法,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萧瑾年整个人将一半床榻都占的严严实实,他那么高大,双足触碰到了床尾,将沈卿卿堵在了床榻里侧。
沈卿卿:“……”
好气!
绝不给他免饭钱!
……
同一时间,忠敬候府大门外。
由麒麟卫指挥使左云龙亲自领兵,将沈家团团围困。
左云龙是景帝的左膀右臂,只听令于景帝一人,掌生杀大权,可先斩后奏,是止小儿啼哭的罗刹。但凡他出现
的地方,便定然会有人命案发生。
但忠敬候府到底不是一般的门第,没有真凭实据,纵使是麒麟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穿着绯红色蟒袍服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抱拳道:“大人,我等追踪姑苏公子至此,可……沈家……”
不敢硬闯啊。
左云龙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自是有着就旁人无法企及的胆略和谋划。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俊朗,身段如松柏挺拔,眉目之间的煞气甚重,蟒袍上的金丝纹映着漫天的火把光,熠熠生辉。
左云龙挥手:“上前敲门!”
没有直接硬闯,也算是给了忠烈之家足够的颜面了。
男子闻言,大步迈上石阶,敲响了朱门上的麒麟兽首的铜扣。
响声很大,硕大的沈府,各处院落皆听到了动静。
隐在暗处的影卫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沈澈与沈淳二人。
另一边,随影在听雨轩外徘徊,主子叮嘱过他,今晚出了任何事皆要按兵不动,在院外踱来踱去,因着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偶尔能听见二姑娘嘤嘤嘤的低泣埋怨声传出。
随影突然觉得这一天的夜晚无端闷热,主子那样伟岸强势的男子,二姑娘该不会已经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吧……
随影仰头望着天,心情甚是复杂。
二姑娘那样娇软的小姑娘落入主子手中……总感觉自己守在院外也是助纣为虐呢,看来还是二弟的那份差事好啊,听说在一品居能白吃白喝。
随影突然有点羡慕自家二弟。
这真是傻人有傻福。
这厢,沈澈身上披着外裳,披散着墨发,直接来到了前院。
与他相比,沈淳倒是捯饬的人模狗样,即便是深更半夜,依旧是那个令得全盛京女子疯狂痴慕的沈二公子,长身玉立,锦袍飘然,白玉冠束发,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甚至夜风一吹,方圆数丈之内,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柏香。
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