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山间的夜里,气温已到零下十多度,地面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只剩下雪花洋洋洒洒的声音。
北卿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满脸震惊,蹲下来,摇了摇他的胳膊:“时隼,你来干什么?”
他才从医院出院不久,病情初愈,整个人十分地虚弱。
本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浑身都是泥巴,头发上也是泥水,一片脏兮兮,看起来狼狈至极。
时隼卧倒在她的脚边,浑身湿透,嘴唇颤抖,声音气若游丝:“冷好冷”
北卿赶紧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滚烫,但浑身冰冷,简直是冰与火的交融。
清溪村地处偏僻,距离县城的医院,估计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北卿看了看屋外,根本没有车子的身影,更没有看到江朝,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山的。
此刻是凌晨三点,村民们早已陷入熟睡,村庄里一片漆黑。
所以,也根本无法下山。
北卿将他拖到房间里,起身关上门,隔绝掉外面的大风大雪。
时隼躺在地板上,弱弱地shen • yin着,嘴里不停地无意识地念叨着冷。
北卿发现他的大衣已经湿透,她伸出手将他脏兮兮布满泥点子的大衣脱掉,又走到他的脚边,脱掉他已经被染成了泥巴色的鞋子。
时隼的意识仿佛清醒了一点,看着眼前的北卿仿如隔世,差一点点,今晚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北卿走到浴室,打开热水,搀扶起地上的时隼,让他进去洗澡。
时隼疲惫至极,现在只想躺在地上睡,可耳畔北卿一直在说让他进去浴室。
在她的搀扶下,他到了浴室,强打着精神,吸着洗着身上的泥水。
北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半晌过后,水声停了,却没有人出来。
她尝试地敲了敲门,没有一点回应。
推开门,发现时隼穿着民宿里的白色浴袍靠在浴室门边,已经躺着睡着了。
她朝着微闭着眼,昏昏沉沉的他大声道:“时隼,地上凉,去床上睡。”
说着,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步一步,将他拖到床上,又用棉被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他浑身虚弱无力,仍由她摆布。
时隼没有回应,脸上有潮红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病态。
北卿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他不知道他为何半夜出现在这里,照理说他应该躺在北湖湾别墅的宽敞大床上舒服地做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北卿的脑袋里有一万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