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刚刚重重地摔下去,实在是太疼了。
时隼听到她痛呼的声音,像触电一般,晃过神来,将打火机放入兜里,上前蹲下来,在黑暗摸索着,抱起还趴在地板上的她。
在抱起之前,他伸出手,默默地给她把浴袍捂紧扎好。
“痛——”北卿觉得自己的脚踝处火辣辣的疼,整个人被时隼抱在怀里,轻轻地放置在一旁的大床上。
时隼再度点燃打火机,看着床上的北卿,脸上是焦急的神色:“卿卿,你怎么样?哪里疼?”
“脚疼。”北卿指着脚踝,头发一片湿漉漉,还在滴水。房间里少了空调,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她只觉得浑身冰冷,牙关不禁瑟瑟发抖。
时隼赶紧蹲下来,将打火机点亮一点,发现她的脚踝红肿一片,可能是扭伤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按了按,低声道:“这样痛不痛?”
北卿点点头,相比最开始剧烈的痛感,现在疼痛的程度,她还能够接受。
时隼观察着脸上的表情,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扭伤,不至于是骨折。
如果是骨折,不是这样的表现。
但他心里依旧不放心,看了看时间,现在晚上十点钟,如果下山去县城,应该十二点前可以到达。
时隼借着窗外的雪色,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她,语气温柔:“卿卿,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就要伸出双手,摸黑抱她起床。
北卿转了转她的脚踝,再三确认,应该没有大碍。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朝着时隼道:“我没事,太晚了下山也不安全。”
时隼看她态度坚决,再三确认:“你确定没事?”
北卿点点头,她自己的身体她当然知道。
时隼没再强求,点着打火机,借着微弱的光芒,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什么。
十分钟后,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家用药箱。
时隼拿出跌打扭伤的喷剂和纱布带,给北卿的脚踝扭伤处喷了几下,小心地轻轻按揉着,随即又缠绕了几圈纱布,把她的左脚脚踝包成了粽子。
北卿坐起来,头发湿漉漉一片,感觉特别不舒服,刚才躺在床上,已经把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暴雪天气,村里突然停电,电力局的抢修人员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来电只能等明天了。
时隼知道北卿的头发还没吹,肯定难受。
他转身走到卧室外面的浴室,找来几条干毛巾,坐在北卿的床边,看向黑暗她的轮廓,声音温柔:“别感冒了,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不待她出声和拒绝,他一手拿起毛巾,一手握住她的长发,轻轻地擦拭着,汲取头发上的水分。
“谢谢。”黑暗,北卿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动作轻柔至极。
头发不弄干,今晚别想睡觉,北卿伸长脖子,靠近他,安静地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轻柔,也或许是因为白天太过疲惫,北卿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梦乡。
时隼感受着她将全部重量都依托到自己身上,那份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觉充斥胸腔,柔软了他的心。
他慢慢地拭擦着,摸着她依旧湿润的头发,心里暗暗着急。北卿就这么睡着了,而头发没干,很容易感冒。没有电,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的头发全部弄干。
时隼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另一条干毛巾,擦着北卿的头发,温柔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黑暗一片的房间突地亮了起来,竟然来电了。
时隼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轻轻地将熟睡的北卿放到枕头上,起身看了看北卿白嫩的脚踝处依旧是红肿一片,看起来真的是扭伤了。
他转身拿起跌打喷雾剂,给她的脚踝处再度喷了几下,随后,再次将纱布缠绕上。
他四处搜寻了一圈,终于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吹风机。
走到床边,轻轻地抱着熟睡的北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按开吹风机的开关,给她吹起头发。
热风吹拂,熟睡的北卿只觉得十分地舒适,呓语几声,朝着时隼的怀里更深处钻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度沉睡。
时隼看着怀里的女人,闭着眼睛睡着的她不谙世事,纯洁得仿若不惹尘埃的处子,很是惹人怜爱。
他的心底一片柔软,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嘴角。
轻柔的触感,让他一再留恋。
他的心砰砰直跳,接触之时感觉心要跳出胸膛,看着她熟睡的清颜,他贪恋地久留了几秒钟,随即,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继续帮她吹着头发。
许久之后,感觉头发已经吹干之后,他才放下吹风机,但也没起身,就这么靠在床头,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希望怀里的北卿能睡得舒服一点。
窗外的雪花偏偏飘,房间里空调送出暖风,温度逐步升高。
时隼靠在床头,怀里是熟睡的北卿,他的心涨得满满的,从未觉得人生有这么踏实过。
明天早上或许此刻的景象都会化作泡影,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归现实。
可这一刻,他只想沉醉其,不愿醒来。
北卿在梦里睡得很沉,这两天的疲惫一扫而光。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左右望了下,发现自己的脸贴着一个热源,抬起头,发现正是时隼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