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坐在沙发上,望着他欣长手指上捏着的那枚闪耀着光芒的钻戒,没有说话。
时隼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疼,手有点酸,可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起来,等待着她的回应。
屋子里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得见。
北卿吞了吞口水,语气有点弱:“时隼,那个你先不要冲动”
时隼听到她的话,心蓦地沉入谷底,他想了很久的求婚,在她的眼里,只是一时冲动?
他在icu病房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才醒来,听管床的医生说,她每天都隔着玻璃窗来看望他。
即使医生说她腿上的烧伤不宜多走动,可能会感染,可她也没听,直至他醒来的那一天。
那时候的他,脑袋昏昏沉沉,眼睛睁不开,可依旧听到她在他床前哽咽的声音。
她哭着对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太傻了”
人性是脆弱的,在死亡面前,他却选择将她推开,独自承受火魔的炙烤。
时隼躺在病床上,背部钻心地疼,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注意力,忽略烧伤带来的疼痛,想要伸出手,摸她满是眼泪的脸蛋,却发现他动弹不得,手部没有一点力气。
看到她奔涌而出的眼泪,他觉得心疼,背部的烧伤更痛。
醒来的最初几天,他完全不能进食,也不能喝水。
每天她都守在床前,用沾湿的棉签,湿润他的嘴角,隔半个小时一次,不厌其烦。
住院的两个月时间里,他的伤口发生了感染,接连做了几次手术,遭了不少罪。
他的烧伤面积达到30,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烧伤导致的肌肉黏连带来的疼痛钻心彻骨,常人难以忍受。整个康复的过程,每一次的复健,他都汗如雨下,惨叫声响彻整个医院的烧伤心。
陪在一旁的北卿,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表情,粗重的痛苦shen • yin,也眼眶泛泪,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希望给他力量。
躺在床上的他,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的浮萍,她就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还好,三个月过去了,医生说他康复得不错,出院后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医院里,看到她心疼的眼神,他觉得这一场火灾也未必全是坏事,虽然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伤疼,但也让他看到了她的真心。
她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完全地放弃他。
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谋划着,出院后要向她求婚,和她重新开始。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觉得他的求婚是一时的冲动。
他缓缓地站起身,没有说话,整个人笼罩在一片低的情绪里,脑子里的念头闪过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