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回到家又是一番混乱,半夏和麦冬都去玩还没有回府,只剩一下一个守宅的田二,田二见自家郎君和娘子这般狼狈,吓得了不得,跟在身后着急。
“郎君,我这就去找大夫!”
“我让人去了,你去烧一锅热水来!”沈湛又将人喊住,“先将屋里烛火点亮。”
“哎哎哎,我这就去。”田二赶忙拿着火柴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念叨各路神佛保佑郎君夫人好人有好报,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屋里亮起来,沈湛将人仔细的放在床上,头也不回的对田二说:“你烧好热水端过来,就去屋外守着,等冯公子把大夫带过来。”
“是,是,郎君。”田二抹了一把额角的汗,马不停蹄的出去忙活。
沈湛看着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孟青青,心中焦急又无可奈何,将人一身染血的衣裳脱了,扯了棉被盖上,守在床边不错眼的看着。
他们回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冯明鸿扯着大夫一路飞驰的到了。
“郎君,郎君,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田二连忙扯着嗓子喊。
沈湛闻言赶忙起身,拉着大夫给孟青青看伤,大夫也是一路被折腾的够呛,狠喘了两口气,“都一边待着,别碍事。”
将碍手碍脚的两人都赶到了一边,“这,这伤哪儿了?”
“手臂。”沈湛赶忙将孟青青扶起来靠在怀里,将粗略包扎了一下的手臂露出来,“我用了点止血的药粉,大夫你看看我娘子的伤势如何?”
“莫急,莫急,让老夫查看查看。”大夫倒是个稳妥的性子,示意沈湛将包扎给拆了,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这伤口有些深啊,怕是得动针线缝合。”
“弄些热水过来,还有烈酒,先把伤口处理了。”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孟青青把脉,“咦?这,这是喜脉呀,令夫人有孕了?”
“什,什么?!”不仅大夫惊讶,沈湛自己都惊讶万分,又惊又喜,又是着急,“那,那孩子怎么样了?”
“有点儿惊着了,不过没什么大事,月份还浅,只有一个月。我开些安胎药吃,接下来好好养着就是。”老大夫摸着胡子宽慰,“只是这怀孕了,有些药就不能用了,令夫人这伤怕是要遭些罪。赶紧把这药粉给洗干净,里头有些活血化瘀的功效,不能再用。”
“那我这用了,可有影响?”沈湛接过田二打来的热水,轻手轻脚的擦洗伤口,闻言焦急问道。
“没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影响。”老大夫撸了撸袖子,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待会儿老夫帮令夫人缝合伤口,虽用了些麻药,但还是疼的,你这个做相公将人按紧,可不能瞎动,这针落错了地方可不是说着玩的。”
“好,只是大夫,我娘子有孕能用麻药吗?”
“这倒是不妨事。”
“那您剂量用重点,我怕她疼。”
“你个混小子,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药是能瞎用的吗?”老大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让沈湛用煮沸的帕子在烈酒里浸上一遭,然后给孟青青清洗伤口。
这烈酒碰上伤口的滋味想想就疼的牙根发酸,沈湛是自己经历过一次,看着孟青青昏睡中无意识冒冷汗的样子,跟着眉头紧皱,只是手下动作一点都不敢放松。
后面大夫给伤口缝合,沈湛跟自虐似的从头看到尾,直将这种恨不得无力之感深深的记在心头,恶狠狠的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出现这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