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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8: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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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儿完全不需要南烟插手了。
怀礼常年做医生,不仅是职业使然,他的性格便是如此细心又妥帖。他叫南烟先去冲澡换衣服,他抱着烟烟喂了奶,换了尿不湿,拿了串儿小铃铛哄得小孩儿咯咯直笑,也不哭了。
南烟洗好澡出来,就势趴在他后背肩膀。
他的脊背宽阔安稳,带着她微微下沉了一段儿,温柔的光线落在他清隽侧颜,手里一串儿铃铛“叮叮咚咚——”地响。
“烟烟,看爸爸的手,烟烟——”
“烟烟。”
“看着爸爸,爸爸手里拿着什么?”
小孩儿躺在婴儿床,蹬着双腿,两只小手就去够他的。又瞧见南烟了,眼睛闪亮亮,眨了眨,咿呀咿呀豁开嘴笑个没完。
南烟靠在他肩膀,怀礼也任她这么趴着,不留神就被小孩儿灵巧地夺走了手里的东西。
他也不争不抢,侧眸看她。
“洗完了?”
南烟点点头:“嗯,该你了。”
“不陪我再洗一次?”
“——好啊,”南烟没好气,笑盈盈瞧他,“那等我稿子交不上去,我就跟人家说是在陪老公洗澡,没空画画儿好了。”
“你说谎。”
“我怎么说慌了?”
怀礼显然很不满她最近过于疏忽他,轻笑:“也不是天天吧。”
南烟窒了窒气,“我太忙了。”
小孩儿闹了会儿就困了。
过了一岁,精力会越来越旺盛的,到时候他们两人估计就要被扰得无法工作了。
南烟问:“你饿不饿?”
怀礼低头看表,又看她:“你不说我都忘了。”
南烟也饿了,刚才两个人可没少花费体力。她亲了亲他耳廓,说:“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她正撤身要走,却被他揽腰带于身前。
才开口猝然低喊了一句:“哎怀礼,你干什么——”她就稳稳地坐在了他腿面。
他眉眼温和,瞧着她,唇牵起笑意。
“再陪我洗一次。”
“再洗一次?”她忍俊不禁,食指贴在他唇向他下颌、脖颈摩.挲,勾勾地直视他,一字一顿,“你不如说‘再做一次’。”
怀礼倒真没想到这回事,这会儿他望入她潋滟的眼底,好看的双眼皮旋开弧度,骤然笑开了:“好啊,可是你说的。”
南烟还没拒绝,他臂弯一揽她肩膀又带她回浴室方向。
“……?”
这是存心不让她工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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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稿后,南烟彻底轻松了。
忙得焦头烂额的这段时间,每天睁眼就是画画儿,闭眼之前还是画画儿,除了画画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时间。
怀礼不忙的情况下,烟烟都给他照料。
一旦他忙起来,两人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怀兮与她怀孕的时间差不多,生产的时间自然也相近。只不过南烟是在冰岛生下的烟烟,怀兮的女儿是回港城生的。
怀兮离职先前工作的那家模特儿公司,生完孩子身材还没完全恢复又入职到另一家她朋友的公司。
她的朋友需要几个身材较为丰腴的旗袍模特儿,她就美滋滋地去上班了。
临近国庆,提前休假。
怀兮和程宴北二人将孩子扔给了周菀妙带,二人伙同怀郁,一齐从国内自驾出发,经过海参崴,在一周前成功登陆俄罗斯,一路吃喝玩乐过来,昨天到了怀礼和南烟居住的圣彼得堡。
几人晚上吃过饭,怀郁来时拎了盒麻将,于是他们在阳台遮阳棚下支起了桌,码开牌,打起了麻将边聊天。
圣彼得堡飘小雨。
空气清爽。
五个人都会打,一桌四个人,轮换制。
南烟没先上桌儿,留下那两个俄罗斯男孩儿的妈妈正好上来管她借调羹,南烟去门边儿聊了两句,俄罗斯妇人没一次性见过她家来过这么多中国的亲朋好友,不住地向里张望。
烟烟前几天有点发烧,今天退烧睡了一天,南烟整理家中的东西,时不时就要过去看一眼。
怀礼他们已经上桌开始洗牌了。
怀兮码着手下的牌,凉风吹得人浑身舒适,一路前来的疲倦都没影儿了。
她瞧着房间里正陪烟烟的南烟,在意地问了怀礼一句:“哥,烟烟的体质好不好?别又跟我小时候一样,总生病。”
“还好,”怀礼将牌排开一溜儿,淡淡地说:“小孩子容易生病,只要不是大病都没事,我和南烟平时很注意。”
“也是,有你这个医生。”怀兮说。
程宴北捻了张牌看了看花色,调整好位置放好,问怀兮:“你小时候身体不好?”
“我可能都没跟你说过,我五六岁之前可真是个药罐子,我爸妈天天带我往医院跑,”她说着凑了凑身,想看他牌,“你那儿有五筒吗,换我一个。”
“——哎哎,”怀郁可不答应了,“哪有你们这么作弊的。”
怀兮撇了撇唇:“那你问问我哥愿不愿意跟你换啊,反正我老公愿意和我换。”
程宴北此时睨怀兮,笑容勾起:“你就这么肯定我愿意跟你换?”
“你给不给?”怀兮扬高声音。
他淡淡地觑了她眼,没说话,挑出一张五筒给了她。
她笑嘻嘻地换了一张自己的给他,边横里横气地瞧了眼对面十万八千个不服气地怀郁:“去啊,问我哥,换不换。”
怀郁还没问出口,怀礼已码好一串儿地牌,视线没抬,淡声。
“不换。”
“——凭什么?”怀郁嚷嚷,“南烟坐你旁边你换不换?”
怀礼眉眼一挑,看着他笑:“你说呢。”
这明知故问的。
自讨无趣。
怀郁冷哼一声,知道自己多余了:“行行行,你们换吧,全换了八成也赢不了我——毕竟我哥还是个什么……哎怀兮你听过吗?”
怀兮:“什么?”
“你哥啊,他就一‘游戏黑洞’——那年我们也是在圣彼得堡,打牌的时候碰见的南烟,还是南烟教我哥玩儿的,不然他要输一晚上。”
怀礼哼笑,倒是很得意:
“该叫嫂子了吧。”
“是是是,嫂子,”怀郁立刻改口,继续跟怀兮回忆往事:“后来又到北京的酒吧碰见,哎,就我嫂子那个前男友开的酒吧,我们又打扑克——扑克多简单啊,你哥那会儿明明会打,偏偏让人家教。”
怀兮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啊,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怀郁白怀礼一眼,“他那会儿就是玩儿心太重了——要是当初不装一装,估计还没今天的他们呢。”
怀礼跟着他们一起笑,而后已经气定神闲地打出了一张牌:“我开始了。”
“哎——你慢点啊。”
怀郁紧跟其后。
程宴北和怀兮当然不肯认输。他刚略略看了一圈儿怀兮的牌,这会儿自己留了一手。
最后怀兮一出手,就赢了个大满贯。
轻轻松松。
一群人玩儿正酣畅。
南烟已经哄烟烟睡下了。她裹了条单薄的丝巾过来了,坐在怀礼身旁位置,微微翘起了腿来。
离他很近。
“军师来了——注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