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事先扔过了硬币,怀礼先出杆开球。
徐宙也开局以来都确保稳中寻胜,留了点后手。为了不挡视线,头发几乎全顺到了脑袋后面,露出整个白皙光洁的额头。
他紧跟怀礼之后,低身找好角度,盯着不远的一个球,出了杆。
球直直坠入正前方的球网。精准又轻松。
没了刘海儿遮挡,他眉眼俊秀,目若朗星,起了身,看向球桌另一端的男人,扬了扬眉,“感觉你还真不怎么玩的样子。”
怀礼拎着杆子,绕到了另一边,“偶尔玩玩。”
然后俯身,“嗒”的轻响。
眼前的球互相撞击一下,蓝球径直滚落到洞口,入了袋。
他观察了下,起了身,“8号是要留最后吧。”
徐宙也点点头,“对,打完七个后打.黑8。”
看起来也是偶尔才玩玩。
上回在高尔夫球场,他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老手,冷嘉绅都打不过他。
那时他是输是赢都没多在乎,现在一张球桌,五颜六色的球在桌面运动轨迹星罗密布,这么一杆又一杆下来,进了洞便好,不进撞了岸他也无妨。
出杆也没太多的心思,有条有理,直来直往的。
向来随性自如的态度。
怀郁本以为怀礼也就散漫地玩一玩儿,没一会儿就换他上场了。这会儿他们一杆一杆的,打得倒挺认真,还能聊两句有的没的。
怀郁这时问了句徐宙也:“南烟也在你们店里工作的?”
言辞中略有试探。
徐宙也颠了颠手里的杆子,走到另一侧,“偶尔过来帮忙。”
“你们是朋友?”
徐宙也俯下身,盯住眼前一个球,这次可没再保留,一声轻响,球冲开面前阻碍,精准又迅速地进了洞。
他起了身,球杆儿支在地,懒懒地说:“现在算是,以前谈过恋爱。”
谈过恋爱?
怀郁吃了一惊。
去年在俄罗斯,她骗了那个酒庄的男人卷了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怀郁之前也猜测过,她可能是收了晏语柔的钱才来北京接近怀礼的。毕竟这么无孔不入又不择手段的,俄罗斯都能跋山涉水地去一趟。
昨晚在这儿碰见她属实感到惊奇,现在更没想到,她在北京居然还有人际网。
面前这个年轻的酒吧老板还是她的前男友。
怀郁不由地多了几分防备,转头正要去瞧怀礼。
怀礼却是先开了口,淡淡问了句:
“谈了多久。”
“三年,”徐宙也没想隐瞒,眼见他手下的那一球有条不紊地进了洞,视线再跟随他抬起,便径直问道,“你们呢,发展到哪一步了。”
怀礼起了身,拿来巧克粉慢条斯理地擦着球杆,语气跟随动作不急不缓,“她没告诉你?”
“……”徐宙也抿了下唇。
“我以为她告诉你了,”怀礼又抬眸看他,依然笑意微微的。眼中却没太多的情绪。
退开一步,按规则拿起最后的8号球,放到桌面一个位置,示意对面不远的球袋,“该你了。”
这哑谜打的。
怀郁也不知作为“前男友”的这个酒吧老板是否知道南烟在做些什么,在赚什么钱。没准他们还是一块儿的。
本来他们今晚要去另一家的,谁让他打火机丢这儿了。
下次还是别来了的好。
放球的位置和指示的球洞不远不近,难度不算大,但也还是有点技巧的。够不上为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