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南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画不出任何东西了。
常常是一人坐在偌大的画室,盯着空荡荡的画纸,刚提笔就很快作罢。
结果就是一直抽闷烟,没有任何的头绪。
任何。
这夜。
她睡得并不好,心很乱,凌晨四五点天还黑沉便起床了,披了条毯子去楼下画室。
然而直到窗外传来清脆鸟鸣,微熹晨光照亮大半间画室,半盒烟都抽完,还是什么也画不出。
这个时间郑南禾已经醒了,坐在镜前化妆。
徐宙也还睡得很沉。
昨晚吵了一架,又没画出东西,南烟心中烦躁,疏于问她起这么早要去哪里——想想不是去找牌友打一天麻将,也没别的什么可做的了。
郑南禾见南烟神色恹恹,起初不敢吱声,待她到茶几边儿去找烟和打火机,才道:“——吃点饭吧,我给你和小徐煮了粥。”
南烟没找到打火机,唇上咬着烟,懒懒地应:“知道了。”
郑南禾镜中睃她一眼,又开口:“啊对,我刚在餐桌底下找到个打火机,捡起来放餐桌上了——你少抽点,我真是不好管你。”
南烟望向餐桌。
一个造型有点别致的金属打火机,铁黑色外壳儿,上面印着不知什么图案,下面有排小字。
是俄文。
她和徐宙也都不用这种打火机。
思绪一晃。
好像想到是谁的。
郑南禾很敏锐,还开玩笑提醒她:“你可收好了啊,可别让小徐看到了——他肯定要多想的。”
南烟拿起来。
“咔哒——”火花闪过点了烟,她又随手扔回了桌面,毫不在意似的。
她倦倦地瞥了郑南禾一眼,“你干嘛去。”
“——出去找工作啊,你昨晚都那么说我了,我还有脸呆这儿白吃白喝你的么?”郑南禾轻哼,“我也得赚点钱也帮帮你和小徐不是?小徐那么想帮你把画廊开起来。”
“可以啊,”南烟眉开眼笑,气消了,还是嘱咐她,“去哪儿给我或者舅舅说一声。别失联了。”
“你才三十不到,怎么这么唠叨了?”
还不是你个当妈的一直长不大似的,让人操心。
南烟没再说什么,去洗漱,郑南禾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吃过早饭,徐宙也这才有了动静,南烟立刻过去,掀开他被子又钻到他怀里去,抱住了他。
徐宙也察觉到她过来,半是轻吟:“……半夜又去画画了?”
“你舒服点了吗。”
“……嗯,”他头疼欲裂,还关心她,“画什么了?”
她有点颓丧,摇摇头,“又什么没画出来。”
她浑身凉丝丝的,几近赤.裸,藤蔓般紧紧地缠绕住他,开始讨好一般地亲吻他。他还头疼,喃喃着:“南烟……”要去推她。
她却不依不饶,缠着他就坐到他身上却又。
好似在证明什么,吻着他,吐气在他耳边:“我妈出去了,我们做一次好不好,我没感觉——”
徐宙也从混沌的思绪一愣。
下意识地想问,没什么感觉?
对他的感觉?
越来越能确定昨夜那一幕不是梦,他在酒意朦胧中,的确看到那个男人在餐桌边低头亲吻她。
他们。
接吻了吗?
不等他问出口,她今天早上就表现出自己的异常粗.野,驾驭着他像是失控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