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上前用特殊绑法唯一的活口,就看见,五人正在欺负尸体呢。
朱远看着他们的精气神,显然随着实战的胜利,与之增长。
也幸亏,看不起他们,空手而来。
不过,没有武器,也是个难题。
眼看夏中,这不埋了,古代的瘟疫可是一绝,还有最重要的吃食问题。
朱远这么一说,六人直接分两队,留下两个最小的看着,若是要醒的模样,直接一击太阳穴,再让晕过去就行。
交代完后,四人直接朝着山下的村庄走下去,这零星的炊烟,也是希望。
路边山沟里面都是各种杂草,苍翠欲滴,这让看惯了高楼大厦,水泥轿车的朱远,多看了两眼。
“老大,这些都是啦啦刺之类的伤人野草,根本不能吃。”
看着他们的眼神,朱远沉默,他还能撑下去。
山脚下,入目的都是土坯制成的低矮屋子,眼睛还有些不习惯,心内也麻木了。
外边的削尖篱笆,水沟里干干的,土地里都结城板块,说起来,这还是原身他们第一次出县城,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阡陌相交,鸡犬不停,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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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还没进村庄,就跑出来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黑狗,留着口水,看起来凶神恶煞,朱远一个石子,扔打在它嘴上,就只一个劲的招招,退后,只是还不停的朝着他狂吠。
连黑蛋他们都看出来,这狗是怕了老大的。
此时,才走出来几个皱纹纵横,白发苍苍的老人,黑狗被招呼一声,立刻委屈的跑到他们的身后,后面还有跟朱远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孩童跟着,也是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身骨嶙峋。
大头娃娃般,害怕又带着好奇的瞅着他们。
朱远发现,这老弱病残里,独独没有壮劳力。
这是在战争时期吗,哎,这好呀,他可以带着兄弟们投军啊,不管如何,这打胜仗,总能活下去吧。
“娃呀,是找吃的吧。”
粗粝的磨着嗓子出来,可是也难掩愧疚。
朱远已经不抱希望了,看这情形,不言而喻。
他抱拳刚要说不是来找吃食的话,结果四人的肚子开始打起了鼓,此起彼伏,尤以黑蛋的肚子最为响亮。
静默了一瞬,老人后面的孩童们顿时脸难受起来。
朱远倒是乐呵一笑,说道不是找吃的,只是想借用一下能刨坑的家伙式一用。
老人眼里闪过奇怪,倒是没问,只是说道,让他们跟在后边。
进入院子里,才发现是野菜汤吧,就这,都看着,留着哈喇子。
黑乎乎的,煮得很烂,还着漂浮树皮,老根之类的杂物。
三条断腿的桌子,底下垫着石头,上面还破裂几道缝,缺口的瓷碗,这一幕幕,在往后的日子里,朱远都深深的难忘。
盛完饭,孩童们都直接坐在地上,只是没想到,还有朱远四人的份。
看着几个明明极饿的三个小子就看着前面的少年,没动弹,老人心下更震惊。
以往不是没有来乞讨的孩子,可是,都是被吓哭的鼻涕横流的,跪着说着自己怎么怎么可怜,世道就是催人熟,他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这少年却不一样,就单单站在那里,就跟旁人迥然,挺拔直立,单不说走路的气势,就是那一手跟扔飞镖似的武艺,就摸不清啊。
“孩子,吃吧。”其中一个老奶奶招呼着。
朱远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跟老人顺势交谈。
这才得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6年前,大陈,新上任的皇帝。
说其昏庸残暴,沉湎酒色,穷奢极欲,刚愎自用等等所有的嫌恶之词,都是浅薄。
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大兴土木,建造华丽奢侈的宫殿,直接征发壮年劳动力,一开始还三取二,后来皇帝对进度不满,直接破家硬抓。
10人9死,无归家,赋税繁重,民不聊生,以致田地荒芜,无以为继,4年前,更是连年轻妇人都抢逮,徒留老幼。
在朱远的记忆中,县城那些身着华丽衣裙的夫人们,在下人们的前倨后恭中,悠闲逛街,真像是幻觉。
啊,这就是古代啊,法不责贵,如此等级之森严,真是让他心情糟糕透顶。
朱远说想去洗洗手,然后在老村长的孙子带领下,穿过几行屋子,进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小溪,轻微的哗哗声,水草摇摆,上面的木板桥一看也有些年头了,两边高地上种着一些麦子,还发青的模样,清澈的凉水一捧,闭眼一洗,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无论什么情况,“霸狼”的宗旨就是霸。
他奶奶个腿,不管前方如何的艰难险阻,说带着兄弟们好好活,就一定要做到。
“老大,内有鱼啊。”黑蛋等人的欢呼声,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
好家伙,除了小草,都直接扒光衣服,跳进去了。
“婷玉,转过去。”看着她兴致勃勃的直瞅,朱远命令道,浑然忘了自己小时候比她还野呢。
看着他们扑腾了半天,没有收获,老村长的孙子,就从那里直喊,不好捉之类的话,这么滑溜,又是在水里用手抓,真是辣眼睛。
怪不得,古人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鱼可跟熊掌一个珍稀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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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粗竹筒、空瓷碗和工具,本来是要端着碗的,这还多亏了蓝山村的老村长。
上山进去后,就看着小五和小六拿着野草逗敌人鼻子玩,正好看着眉毛有动的样子,就直接一拳打在其太阳穴上,挺会玩。
小六欢呼一声,没事人似的,吆喝小五过来喝。
看着狗子给小心倒好,两个人满脸幸福的小小口抿,跟刚才小草的不舍一个样子。
哎,明明脑子里传着寡淡无味的讯号,可是味蕾却传来及其美味的信息,原身真没吃过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