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内的礼王和晋王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自从这军队派出去后,这算算已经近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战船送他们过去也没回来,幸好这临近冬天,水流和缓,不像夏天般到处是漩涡陷阱,一不留神就旋了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俩人也只能如此想,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黄河南部淤泥泛滥,这离得最近的城池都看不到黄河北岸,眼里都是泥黄色的水流,这守城池的是礼王的亲信,40多岁的儒生,最醒目的是那双眼睛,正气浩然,在儒门里身份尊贵,在字上是造艺非凡。
别管什么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飘逸潇洒····人家是眨也不眨眼,就给你真材实料的写出来。
若不是事关重大,礼王怎么也不会舍得让先生离开王府,出去在城池受苦。
这不,腰间系着礼王来临时亲自赐的宝剑,开始又一天的巡查。
身后是恭敬弯腰的将领,连县令都落在了中间,城防嘛,这本就不是他身份该做的,更何况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老头子,真是心底销掉大牙。明面上都是儒生,可是这派系里的亲师兄弟都见解不一,更何况只是学儒道才得以晋身的工具。
县令身后的师爷也是时不时闪过嫉恨的目光,他的所有权利都基于县令的身上,自然是比这县令更愤怒。
风吹的旗帜猎猎作响,美髯须都从胸膛吹歪了,拽的下巴有些疼。
这些都没有让老者的眉心产生变化,虽然没有亲自临兵作战,可是这兵书却是涉猎多矣,主将的信心就会激发出士兵们的勇气。
他每天来城墙上转一圈就是振奋军心的道理,在这所谓的心理学上他是值得称赞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粮草一失,自乱阵脚,兵败如山倒······打仗拼的就是大心脏。
老者在这方面是真材实料,并且孜孜不倦,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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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前,这甘宁和张顺就把败兵从中筛选出一些以前就看得上眼的,剩下的自然是交给陆军处置。
之后,携带所获得的的战利品,横渡北上,从下游往上游而去。
这雪还没有下,黄河还没有冻住,简直是老天爷相助。
这可让斛律光和沈玉川大喜过望,他们把礼王大军吃下后,又信不过这些缴获来的战船上的水手。
他们可都是第一回坐船,万一这都成了软脚虾,那不是叫天天不应,命都不由自己控制了。
七八天的时间,问他们为什么要打仗,回道:“不饿肚子罢了。”
被那些100多种高税弄的家破人亡,倒是士兵们远远不断,可是这没有思想的军队就是不堪一击啊。
逞一时之勇气,连为何作战的信念都没有,陈耿连连摇头,就是为了赏钱和吃饱肚子,命有时候真/他娘的不值。
俘虏们倒是觉得这不是打了败仗的待遇,吃的都一样,更没有辱骂等刑法,只是被关在一个大营地里。
其实若是顿顿热饭热菜的,他们根本不想跑,可是又怕说出来再以为他们什么别的阴谋,又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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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远在京城的朱远就又收到了斛律光的来信。
这次还是条理清晰的叙述信,没有出现任何什么计谋,什么急行军····,就是大军渡河南下,轻易的打到了太原城礼王府。
然后礼王和晋王一家知道兵败临城的那一刻,自焚而亡。
王府倒是被锦衣卫暗探抢先灭火,整体倒是没有收到多大伤害,只是正殿连同礼王等人的尸体是面目全非。
残留的玉佩、扳指等贴身之物,倒是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可倒是有些骨气,宁愿自焚也不愿被俘虏。”
伍子胥轻笑道,话语中有了一丝赞赏。
前来送锦衣卫密信的李十双目满是蔑视,“呵呵,这可不太如伍参谋长的意。
安插在其身边的暗探来信说是他们要拔剑自刎的,可惜剑都放在了脖子上,又没有那个胆气划下去。
晋王又在一旁说,‘便宜了他们,要不连同这个王府一起带走。’给他们什么都不留下。
所以最后这个死法。”
伍子胥等人:“·······”
正当是哑口无言之际,本不打算插话的萧何却突然道:“当时锦衣卫在,怎么不阻止呢?若是如此,这正殿也不用损坏了。”
李十的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这让萧何感觉自己不是主公面前的重臣,而是什么阿猫阿狗般。
“我派他们前去的时候就先交代了,这礼王和晋王一家要自杀,别拦着,随他们去。
至于这王府,老大又住不上,毁不毁干我锦衣卫何事!”
其他人看着直立在那里的李十,被这态度显然是气的不行,可是这还真是已习惯。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无可奈何。
看完斛律光的信件,接着看完锦衣卫的信件,朱远连连失笑。
“这蓝玉可真是‘人形猛兽’啊,如此彪悍,真是应当官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