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南曲之中,那可是一排排青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
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丁廷岳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各种各样的“院”,在平康坊的南曲之中,这一等的“院”也是各有千秋,分名次的,院里的女子也是如此,啧啧啧,内卷都卷到青楼里面了!
大院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真是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姽婳院!
“姽婳”二字用以形容女子恬静美好,战国时期的楚国人宋玉《神女赋》:“素质干之醲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嫿於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这就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地,这是一处别有一番风味的青楼,名字都起得这么别致,可是士子举人们的最爱。
毕竟姽婳,总比那什么怡春、怡红,之类的好听太多了,瞬间就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里面的门门道道肯定不少,那花费肯定要跟着上去了。
无论何时何地,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黄公子,里面请。”
那小厮看到黄巢,连忙跑过来,殷勤无比地说道,引入其院中。
走在其中,看那小桥流水,那亭台院落,亲切又温馨,可以带给人非常舒适清新的感觉。
不过丁二少瞥了一眼室内,其装饰却又是不同,迎门的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给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感觉。
转过大堂,是几条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它们的风格也有明显的差异,有的一片灯火辉煌,有的确有曲径通幽的感觉。
没错,这是一座非常高级的青楼!
还未入房门,就可以给客人非常不同的感受。毕竟,到这里来的客人,喜欢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追求美来了。
呵呵,美的理解,自古都是有很多的不同,作为一座青楼来讲,设计上能够追求真么多变化已实属不易了!
而那大殿之中,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有软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抬头一看,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往下一瞥,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两位公子请换鞋。”
那小厮跪在地上,为其脱掉鞋子,呦吼,还是跪式服务,不赏点银子怎么能行?
“多谢公子。”
小厮握着手中分量十足的银子,裂开嘴巴,如同一只蛤蟆一样笑着。
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那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奢华,极其的奢华,一时间觉得永州的花月楼啥也不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比拟妩花媚月两姐妹的女子。
实在不行,女妖也行,要是没有,女鬼也不是不可以,丁二少表示不挑食!
“黄公子,来这里。”
一人连忙招手说道,看样子也是一个士子举人,姽婳院不是平康坊南曲最好的,但却是最出名的,尤其是在士子举人的群体之中。
在姽婳院,没有功名都不好意思在这里混,即使是一个秀才,那也得是富有才华之人,玩得就是那个调调。
而恰恰,这个调调就很对他们这些人的胃口,比较他们这些人逛青楼,逛得是精神上的享受,不仅仅是皮肉上的。
当然,说白了都是嫖而已,文化人不就是爱搞一层遮羞布嘛!
“这位可是,丁廷岳,丁解元,丁公子?”
吴彬问道。
“在下丁廷岳。”
“果然是丁公子,来人啊,上那三十年的女儿红。”
丁二少在长安城门前,连作一词三诗之佳作,在士子举人的圈子里面,倒是出了一个不小的风头。
在这里,有人认识他,自然很正常,一时间,倒是成了一个热点,不时时有人结交、敬酒、问好…………
都是来参加进士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先混个脸熟最好,就算成不了朋友,也比成为敌人要强。
这群士子举人,一个个都鬼精着呢,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本以为,还会有什么挑衅、装逼打脸的剧情,诗都准备了十几首,合着全特么白废了!
当然这也说明了一点,哪里有这么多无缘无故的挑衅,究竟是那些主角开了嘲讽挂,还是那些人石乐志?
“此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长得好生俊俏。”
“世间竟然有如此俊朗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