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校联考过去,交完学费后的边南在想办法挣钱,但未成年的身份总是过不去的坎,处处受限制。
眼看兜里的钱一点点没有,他开始把目光瞄向深巷里的赌坊,不如去捞几笔,或者看看谁身上有没有案子,好让他往警局里送送人。
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他就被人堵到了一个街道巷口里,对方有十几个人,二三十岁的年纪,五大三粗的,各个手里都有铁棍。
“就是你小子欺负我弟兄?”领头叼着烟的寸头男叫道。
边南问:“你弟兄是哪位?”
“程子言!”他恶狠狠说。
边南想了想,对面冷笑着,他道:“不认识。”
寸头男一顿气得把烟扔掉:“靠!少说废话,给我打!”
十几个人手持铁棍围上来,那副架势似乎想把他打死,边南叹口气:“在人间打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怕一不小心弄死你们,要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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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舒挂完电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各种粗俗的言语乱飙:“我呸,什么玩意,大导就了不起了,不拿人命当回事,tā • mā • de王八犊子,都折两个替/身了,还要人上,他自己怎么不吊威亚上去,不要脸的老王八蛋。”
前面开车的司机道:“刘导还不放弃那幕戏?”
“放弃?”钱舒声音抬高八个调,“那混蛋还问我要武替呢,说是别耽误他拍摄进度,tā • mā • de凭白损失了我两个好苗子,人现在都在医院做手术,他还有脸问我要人?!”
“那怎么办,我听刚才电话里刘导还在催。”
“他催个屁催,就他时间宝贵,别人都不是人,小壮你也知道那戏是什么情况,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样拍戏?”
司机不说话了,这事确实是刘导不对,那么高又危险的地方做极限运动,还不允许戴威亚,简直是玩命。
钱舒气得慌车内空气又憋,他降下车窗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外面的街道一闪而过,他叹道:“找也不好找,损了两个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演员,其余的武替看了也不接这个单,又不是穷疯了,那戏上去就是九死一生,谁会拿命去玩,再说又挣不了几个钱。”
司机接道:“也是,我看还是找人劝劝刘导算了,要不,装作不知道拖他个几天……”
司机说着钱舒有一搭没一搭听,目光瞥过一条偏僻街道的时候突然叫出声:“停车!停车!”
这一嗓子可把小壮吓个激灵,车立刻就刹住了。
“怎,怎么了?”
“这他妈绝对的练家子啊!”
钱舒扒着车窗伸着脖子往巷子里瞅,小壮扭过头就看见里面有个穿校服的小男生正单方面殴打一群大老爷们,满地的铁棍,哭嗷喊叫的大汉。
小壮捂嘴:我的天呐.jpg
收拾完人,身后的两道视线是怎么都忽视不了,边南扭头望过去,车里的钱舒立马推门下来换上谄媚的微笑:“小兄弟威武,来救个场吗?一千块,武替。”
边南打量了两眼感觉不像好人,背着书包准备走人。
“别走,别走!两千块!”钱舒赶紧加价。
边南依旧是要走人。
钱舒挺着大肚腩扑过来:“五千!一口价,包吃包住!”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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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江市有个在全国都非常著名的影视城,地方在市区里边南住的这片区域相隔不远,一高的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所以边南他们到达影视城的时候天刚刚暗下来。
他跟着钱舒在里面七拐八拐行走,绕了好几圈才到地方,拍摄的现场一看就是大制作,刘导正坐在器材后面吃着盒饭,看来今天下午的其他拍摄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