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四郎瞎咧咧,听我的,我的衣裳不着急做,离过年还早呢!四郎和你爹的也不着急,我们几个都有旧衣裳穿,只要在过年时做好新衣裳就行。你紧着你自己的做,留一套新的过年穿,其余的都平时穿。你也看得出来,咱家家境不算差,供不了你好吃好穿,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宽心尽管做尽管穿,不然冻病了可不是小事。”刘氏怕慧娘太过勤俭,反而伤了身子,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慧娘见刘氏怕自己不听而劝了这么长一通,抿嘴笑道:“娘,我在您心中难不成是个小顽固不成?既然娘都说了那些料子不用匀出大嫂二嫂的来,那我自然知道做来穿的。不过可也不能完全听娘的。我觉得四郎方才说的挺好,给咱俩做两套差不多的,走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刘氏听她这样说,也跟着笑:“你不嫌麻烦不嫌累,便随你做,只到时候累了可别嚎才是呢!”
“这有什么累的,大嫂二嫂他们家不用管的话,娘又不让我做别的活,我只要做咱们几个人的就行,简单得很。我以前在娘家,全家人的衣裳鞋袜都是我来做,平时还得做其他活儿,那才叫累得想嚎都嚎不出来呢!”慧娘手上飞快地穿针引线,嘴上轻松地应道。
刘氏闻言心疼道:“你呀,倒真是知道怎么让我心疼你!我真是不明白了,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亲家母怎的就这般狠心呢?”
慧娘手上仍旧不停,小心觑她一眼:“娘不是不明白,不过是心疼我罢了,我都晓得的。十根手指还有长短呢,做爹娘的一碗水端不平也正常。而且,我娘那个人性子最是刚强,平日里男人的活儿她全都抢着干,若让她穿针引线做衣裳,她就抓瞎了,我又是干针线这行当的,让我来做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是慧娘想为自己娘辩驳,慧娘确实没觉得做衣裳苦,也就是活太多了累得慌,但比起下地干活,针头线脑的活计真的是顶轻松的了。
刘氏也不好多说,随口埋怨一句已是她多言了,再多说的话,万一慧娘多想以为自己瞧不上她出身,或是让别人听去在村里乱传话,那可就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以前的事儿咱们不想了,以后的日子会变好的。”刘氏干巴巴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