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面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从楼梯走了上来,准备回教室,就当没听见林言的话一样。
林言从小到大还真没被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过,她三两步的就下了楼梯,走到了徐辛年的旁边又问道:“你以前那班主任要和你解释什么呀?”
“你为什么转来艺术班呢?”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点礼貌也没有,要不是你长得……”
林言叽叽喳喳地跟在他旁边还没有说完,徐辛年便停下了脚步,她也自动闭了嘴,微微仰着头看他。
她其实不喜欢仰着头看着别人,因为这样感觉她像是弱方一样,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一米六三的个子了,在女生中也不算矮,可站在徐辛年边上,却刚好到他的肩膀,之前一直在教室里坐着都还好,现在两个人并肩站着,还衬的林言有些娇小。
好像比张万还高那么一点点。
林言思绪开了个小差,不过很快就被徐辛年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好吵。”
林言原本还轻松友好的,但徐辛年这话一出,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她皱眉反驳想要反驳,可徐辛年已经继续往前走着,林言较上了劲。
她又跟了上去道:“既然你觉得我吵,那你就和张万坐去呗,干嘛要和我坐同桌,你太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
徐辛年不爱和别人争辩什么,但到底还是个少年人,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旁边的林言身上,少女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嘴巴也因为不开心而微微抿起,一副要和他真个高低的样子。
算了,和她较劲什么。
林言等了半天,两个人都快走回教室了也没听见徐辛年回应她刚才的话。
她又被无视了。
林言这回有些郁闷了,徐辛年还真的和她平时认识的人不一样,又拽又高冷,连个话都不好好说。
好难相处。
可偏偏越这样,林言的好胜心彻底被激起了。
她跟着徐辛年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看见空无一人的教室之后才想起来这节是体育课。
她快步的绕过了徐辛年走到了窗户边,往外看去,外面依旧艳阳高照着,她目光找了一会儿,才看见他们班和另一个班正站在阴凉的地方听着体育老师在讲些什么,林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将脑袋收了回来,而徐辛年早早的就已经坐回了位置上,又拿出卷子在刷题了。
“喂,徐辛年。”
听见新同桌又在叫自己的名字,徐辛年拿着黑笔勾了一个选择题的答案,不想理会那个吵闹的新同桌。
“徐辛年!”
那人又叫了一声。
教室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林言看着徐辛年十分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又起了坏心思,她张嘴不断叫着:“徐辛年徐辛年徐辛年徐辛年徐——”
徐辛年抬起了头,林言却跟扼住脖子的小鸭子一样,叫喊声戛然而止。
也并非是徐辛年干了什么,而是窗外的风恰好的吹了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动着,少年右手捏着笔,精瘦的手腕微微往里侧着,脸上依旧是她所称呼的‘面瘫脸’,却像是妥协了一样,在林言有些直白/赤/裸的目光之下,沉声回道:“干什么?”
“没……就想叫叫你。”林言回过了神,眼神却又不知道为何有点闪躲,救命,这徐辛年是给她下了什么mí • yào吗!为什么她一看他,就什么坏心思都忘记了!
她稳定了自己的心思,重新看过去时,却发现徐辛年依旧在看着她,直勾勾的,盯得她的心思又开始摇摆了,有些结巴道:“你,你看我干什么!”
徐辛年微微垂眸,声线有些懒散:“没,就是看看你。”
林言都已经准备出教室了,冷不丁地听见了这句话差点脚和脚拌在一起摔倒,她脚步刹了车,回过头去,耳朵都有点不自然的红,恶狠狠道:“不许学我说话!”
刚才有多嘚瑟,现在就有多怂包,她一说完便强装镇定的快步出了教室,在徐辛年看不见的地方,冲下了楼梯,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林言一走,教室里面便彻底安静下来,徐辛年面不改色的重新低下头,用笔勾了一个选择题答案——原来这个新同桌,只是个凶巴巴的纸老虎啊。
*
林言火急火燎冲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跑什么?
她刚才是在怂吗?
笑话!
她林霸王什么时候怂过!
林言在心里又骂骂咧咧的给这个新同桌记上了一笔,才短短几个小时,徐辛年这个名字已经在她记仇的小本子记满了一页。
她一定要找个时间,把场子找回来!
林言想着,气势汹汹地往楼下走着,正好碰上往楼上折回的张万和祁佳,两个人并肩说着什么,连下楼的林言都没有注意。
直到一声轻咳,两个人还被吓了一跳,齐齐地抬起头,才看见林言双手抱臂的靠在楼梯扶手上,眉头一挑:“你们俩说啥呢。”
“老大,我们俩正想回去找你呢。”张万道:“我们刚知道为什么徐辛年要转过来了。”
“嗯?”林言来了兴趣,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地方,三个人又默契的掉头走向了小卖部,一人买了个雪糕便坐在小卖部外面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等着听张万打探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