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尽是萧条残景,寒风凌冽,更叫这本就荒凉之地显得森冷。
他们沿着河岸边的山道往前走,几个侍卫在前头开路,这里荆棘遍布、杂草丛生,可谓寸步难行。
萧砚宁一个不注意被枯枝刮伤了手背,他甩了甩手,不甚在意,谢徽禛却停住脚步,拧着眉将他手拉过去,拿帕子帮他拭去血水。
“再往前走一段,我们便回去。”谢徽禛道。
萧砚宁:“我无事,继续往前走吧。”
谢徽禛特地亲自来这里,应是觉得十年前的事情有些巧合,想要来一探究竟,他自己其实也有某种预感,他们或许能在这里发现什么,就这么回去了便是白来了。
谢徽禛摇了摇头,攥住了萧砚宁一只手腕,拉着他一起朝前走。
萧砚宁注意力被分散了须臾,脚下突然踩空了,身体往后栽去,谢徽禛反应极快地用力将他攥回来,动作过大,自己反摔了下去,松开了攥着萧砚宁的手,狼狈倒地,一路滚下了河床。
一众侍卫大惊失色,一个接一个跳下去,萧砚宁更是立刻不管不顾地朝着谢徽禛扑过去,但没将人拉住,和他一起狼狈滚落到早就干涸了的河床上。
脚踝处一阵钻心疼袭来,萧砚宁额上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艰难坐起身,想要动腿时被身边刚爬起来的谢徽禛按住。
“别动。”谢徽禛眉蹙得死紧,脸色也不好看,他身上衣裳刮破了,发髻散了,脸上还有泥灰,仪态全无,神情更有些凶狠。
萧砚宁略微讪然,不敢再动,谢徽禛没好气:“逞什么强。”
萧砚宁道:“少爷方才不该拉我的,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万死难辞其咎。”
谢徽禛瞪他:“你觉得我高兴听你说这个?”
“……谢谢。”萧砚宁改了口。
谢徽禛帮他脱去靴子,掀起裤腿,他左脚脚踝上一片红肿,应是扭到了。
“不知道骨头有没有错位,回去县城得立刻找大夫。”谢徽禛粗声粗气道。
萧砚宁其实已经痛麻木了,点了点头。
谢徽禛抬起手,萧砚宁注意到他右手手掌上擦伤了一大片,提醒他:“你的手……”
谢徽禛浑不在意,是方才滚下来时手掌正巧撑在一块石头上擦出来的伤,有侍卫过来蹲下为他包扎,萧砚宁盯着看,忽然伸手过去,在谢徽禛擦伤的地方轻轻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