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却道:“先太子当年落得那般结局,全因这事而起,若徐家,我外祖家当真是这背后之人,他们便是元凶之一,少爷当真能心无芥蒂?”
“你说对你?”谢徽禛摇头,“我为何要心有芥蒂?别说是徐家人,便是萧王府其他人也掺和了这事,那也与你无关,你别又认死理了,好端端的给我俩之间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爱恨情仇。”
萧砚宁拧眉:“少爷为何总是这般不正经?”
谢徽禛贴近他面前:“砚宁,你是不是觉得特对不起我啊?”
被戳中心思,萧砚宁想说的话说不出,偏谢徽禛还是这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便更不想说了。
谢徽禛见他瞥开眼,轻啧了声:“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了,那日后便好生补偿我,对我好一些,床笫间主动一些……”
“少爷,”萧砚宁略略拔高声音打断他,“别越说越没边了。”
谢徽禛笑了声:“逗你的,别想这些了。”
萧砚宁点头,被谢徽禛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他心里确实好受了些。
谢徽禛将人拉入怀,收敛笑意叹了口气:“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便回京去吧。”
萧砚宁知道他心里其实也远没有面上那般松快,不再说不好听的话:“嗯。”
第55章你不是他
两日后,牙人那里送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三间窑厂,都有从济宝出去的瓷器师傅,他们原本并无转让的意愿,但若有人肯出高价,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徽禛派了手下去与之周旋,没再亲自出面。
萧砚宁问他是否当真有买窑厂的打算,谢徽禛解释道:“自然不是,就是先前有个想法,崇原镖局的镖师所配兵器远超了规制,应是私下偷偷铸的,徐家在这边既然有个偌大的瓷器窑厂,明面上烧瓷,私下偷偷铸炼兵器不是挺方便?灞州离这边不远,铁矿石运来并不难,没道理他们将好东西都卖去西戎了,自己却一点没留着。”
萧砚宁听出了谢徽禛话语间未尽的意思,徐家若真做了这些,那就不只是通敌叛国,他们怕还有谋反的念头。
“……所以少爷想找那些曾在徐氏窑厂干过活的烧瓷师傅,若是徐氏的窑厂当真做过私铸兵器的勾当,这些人当中肯定有察觉甚至参与过的,必能问出点什么来。”萧砚宁说出了他的用意。
谢徽禛没否认:“嗯,若是能查到,便是确凿证据,徐家人也再抵赖不了。”
萧砚宁心情复杂,谢徽禛的猜测并不算异想天开,他也的确没想到,徐氏竟胆大狂妄至此。
“不必想太多,”谢徽禛宽慰他道,“等查到了再说吧。”
再过了两日,寻州那头送来消息,说陛下的圣旨到了寻州,他们不得不提前回去别宫接旨。
谢朝泠在圣旨上令谢徽禛下个月月底前回京,想是因这边的事已有了大致的结论,且谢徽禛出来大半年,公主变太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令谢朝泠头疼恼火,才下了这道圣旨过来。
谢徽禛看过随意扔到一旁,没当回事。
当日按察使江统铭被谢徽禛私下召去别宫。
江统铭不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且碍于身份,许多事情没法查,再者他也要顾及家里人,若非谢徽禛这位皇太子殿下亲自来了江南,他也不敢轻易将自己暴露出来。
更甚者,谢徽禛与萧砚宁初到寻州时的接风宴上,江统铭就认出了他们,他因要查徐家,对徐家之事格外上心,之前曾在徐家见过萧砚宁,有几分印象,所以当时特地问了萧砚宁一句姓甚名谁。
萧砚宁无甚可说的,他还是决定要亲自去苍州一趟,当面问一问徐家人。
“等窑厂的事情查出个结果,我随你一同去。”谢徽禛提醒他道。
待到真有了结果,直接将他们下狱押来寻州便是,何须谢徽禛纡尊降贵亲自跑这一趟,萧砚宁心知谢徽禛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想给徐家人一个机会,他唯有感激。
如此又过了几日,外头暂且风平浪静。
这日早起时萧砚宁收到徐府别院送来的请帖,邀请他过门一叙。
萧砚宁尚未看完,帖子被谢徽禛顺去,他随意扫了一眼,不屑道:“徐府别院现下就一个在这边念书的徐长青住在那,他好大的面子想见你还要你特地过去他府上,别理他。”
萧砚宁想了想,却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去看看他到底有何事。”
谢徽禛皱眉:“一定要去吗?”
萧砚宁道:“去去就回,总要看看他究竟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