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索菲尔德脸都憋红了,胸前的绷带甚至渗出了血迹,身躯抖得像落水的小狗儿一般可怜可爱。
对着那张漂亮又可怜的小脸,于是布洛萨怜爱了,推开诺兰坐起来,无奈道:“都别吵了,不要每天为了这些小事吵架。快起来一起去吃早餐,我今天的体术训练不能落下。”最后一句是对诺兰说的。
诺兰心里甜蜜极了,刚想应一声好,门外突然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仆从,朝床上的诺兰喊道:“少爷!瑞林城光明教廷分部的两名特使突然来访,现在会客厅内喝茶,卡姆管家派我来让您想想办法!”
室内三人俱是一凛,停止了方才幼稚的争吵。诺兰当机立断下床披衣,冷静地询问:“光明教廷的人怎么会突然来访,他们知道这座庄园的主人是我吗?”
那仆从连忙摇头:“应该不知道。特使们只说最近城外魔兽肆虐,他们特地来向每家每户赠送祝福圣水以抵抗魔兽。卡姆管家隐瞒了您是庄园主人这件事,请放心。”
诺兰沉吟着,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抵抗魔兽大概率是一个幌子,光明教廷肯定出动了大陆每一个城镇的分部,来挨家挨户搜索布洛萨的下落。他点点头示意布洛萨索菲尔德两人沉住气,然后施展易容魔法变作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
“只怕来者不善,不见到庄园真正的主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去打发他们走。”
仅凭卡姆管家一人,不是狡猾的教廷走狗们的对手,还得他亲自去会一会。
诺兰关上门前往会客厅后,整个卧房只剩下布洛萨和索菲尔德独处。
听见“教廷”二字,布洛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昨夜的梦境再结合尤莱克斯之前的疯狂举动,实在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索菲尔德平时虽然嚣张傲慢,但也有温柔细腻的一面。现在布洛萨呆坐在床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球,连忙快步走上前,霸道地将男人圈进怀里,狠声道:“布洛萨,不要怕,别说是两个杂碎了,就算来一百个教廷的走狗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这蹩脚的安慰让布洛萨想笑,同时心里又暖暖的。他反手回抱住索菲尔德,低声应了一声“嗯”。
诺兰说好很快回来,不知不觉却去了许久,久到布洛萨心中的不安与烦躁越来越大。索菲尔德重伤未愈,魔力尚未恢复,此刻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抓紧布洛萨的手,让对方知道现在一切都很安全。
两人难得静默相处着,直到仆从再次敲响房门。布洛萨以为诺兰那边有什么变故,连忙叫道:“进来!”
然而仆从带来的并不是他想要的消息:“布洛萨少爷,很抱歉打扰到您,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仆从露出为难的神色:“现在庄园里闯进来了一个可疑的小女孩,一直吵吵着要找您,我们赶也赶不走,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布洛萨皱眉问:“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女孩?”
仆从连忙比划道:“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有一头红发和一对紫罗兰色的眼睛。她孤身一人,也没有父母领着,我们实在不好意思粗鲁赶人。”
这么一个形象索菲尔德听起来耳熟极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敏锐感觉到怀里人霎时紧绷的身子,不解地询问:“难道你认识她?”
布洛萨抓紧了身下的被单,几乎是咬牙从齿缝里泄出来声音:“没错。你也见过她,正是上次在萨利冰原时兰斯带在身边的小女孩。我想我没有必要跟她见面。”
莎莎的复生是以牺牲他布洛萨一半的力量为代价的,直接导致后来落入尤莱克斯掌心却无法反抗的境地。即使孩子无辜,他也实在提不起好感。
索菲尔德的记忆立马拉回到那个与雪魔拉大战的前夜,眼睛倏然一亮:“哈?原来是她。”对于兰斯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那个讨人厌的情敌,在学院时期就跟他十分不对付,居然还装模作样地搞出了什么女儿,比得上日后布洛萨真心实意跟他生的龙蛋吗?
“宝贝儿,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弄走那只小崽子,很快就回来。”索菲尔德当即燃起了对付情敌的熊熊信心,响亮地亲了一口布洛萨的脸颊,起身示意仆从带路。
既然没法对付身为同盟的诺兰,一个兰斯总归是不在话下的吧?
眼下也没了别的办法,布洛萨再一次痛恨此时毫无力量的自己,只能目送索菲尔德随着那仆从离去。
终于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得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