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在心里呵呵两声。
她可真是会劝自己,也不知道先前跟二房闹死闹活的人是谁。
这死一遍还能换个脑子?
池韫话音一转,关切地道:“阿韫知道,三婶娘也是疼我,不过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不然,叫别人听了,误以为三婶娘在挑拨,那就不好了。”
“……”
三夫人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池韫抿嘴一笑,继续道:“三婶娘那么说,好似二叔二婶会贪我嫁妆似的。旁人听风就是雨,少不得流言四起。到时候一问两问,问到三婶娘这里,您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再说,咱家能有多少钱呀!为着那么点东西争来争去,不是叫别人看了笑话吗?”
听到这里,三夫人心思一动。
这丫头,莫非以为东西不多,才不想冒险?
她往旁边瞅了瞅,丫鬟正带着池姗在九曲桥上玩耍,周围也没有旁的人。
便压低声音:“阿韫,你知道你二婶给阿妤准备的嫁妆有多少吗?”停顿了一下,加重音调,“五万两!这还只是压箱银,再加上打家具,做衣裳……呵呵,就你二叔那个闲职小官,哪里挣来的五万两?还不是老太爷和你父亲留下的。老太爷暂不去说,你父亲向来精通经营之道,多年外任,不知道往家里捎了多少银子,这五万两怕有大半是你父亲挣回来的。”
池韫眨了下眼,重复:“五万两?”
看她惊讶的样子,三夫人终于慢慢吐出胸口堵着的气。
吓住了吧?跟着凌云真人四处云游,虽说不愁吃穿,但修行之人,肯定不会铺张浪费,几两银子就能过一整个月,听到五万两还不吓呆?
池韫又眨了下眼,终于道:“三婶娘莫不是在逗我吧?咱家能有五万两的现银?”
“当然是真的!”三夫人神情严肃,“你二婶为了阿妤的嫁妆,已经忙了一年多了。至于你以后出嫁,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五千两。”
按京中惯例,官家小姐出嫁,有五千两就算体面了。
要不怎么三夫人想着那五万两,心里就跟蚂蚁爬来爬去似的,坐都坐不住。
池韫却只是笑笑,仍旧慢悠悠道:“三婶娘,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五万两就五万两?咱家怎么看都不像有五万两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