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随着坊报的发行,风一般传遍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一个时辰后,王府街上,有个游方郎中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
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他抖了抖袖子,将洗得发白的捋得平顺一些,背着药箱前往西宁王府。
一转过弯,他不小心撞上个人,背的药箱甩到了地上。
“哎,你干嘛呢?”他叫道。
那人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
郎中心气不顺,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絮絮叨叨:“知道我这里头装的什么吗?砸了我的药箱,你赔得起吗?”
那人已经道歉,还听他啰嗦,就有点不耐烦,说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吃了像醉酒的药吗?”
郎中大吃一惊,猛地抓住这人:“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那人莫名其妙:“谁跟踪你了?现在来这里的能为了什么?不就是西宁王重金求药的事吗?你自己看啊!”
郎中被他揪出拐角,猛然看到西宁王府外,排出一条长龙,大吃一惊。
“这、这……”
“这些都是来送药的,和你一样。”那人松了手,不屑地道,“真以为西宁王府好骗呢?”
……
“荒唐!真是荒唐!”政事堂内,有人吹胡子瞪眼,“这西宁王,为儿子喊冤就算了,搞出这么大动静,想干什么?现在整个京城的坐堂大夫、药馆学徒,几乎都跑到西宁王府去了,这不是扰乱民心吗?”
袁相爷看了眼说话的人,懒懒道:“不然要怎么样呢?西宁王府发告示寻药,这也说不上过错啊!”
气就气在这里。
那位以性格耿直著称的相爷,思索片刻,说道:“还是赶紧判了吧!案子一定,他们就作不了妖了。”
说干就干,这位相爷当即给刑部和大理寺传了信,在政事堂的推动下,两司终于下了定论,西宁王世子酒后失态,谋害临昌伯世子,奏请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