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一干人,自然都是知情人,立刻想到这方面了,面色都是一变。
这些天,他们看着朝中一干人为此事忙忙碌碌,都在等着看笑话。
想找证据,做梦吧!
现下楼晏竟亲自带人来抓,莫非真找到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不能当世子被当众抓走。
幕僚便道:“陛下命楼大人协理此案,是对楼大人的信任。但你也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胡乱抓捕一名亲王世子吧?楼大人要抓,那就拿出证据来。”
楼晏不悦地道:“你说圣令是鸡毛?”
这话一说出来,看客们立时有人憋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假装什么也发生的样子。
幕僚却是一愣,说道:“楼大人不要强词夺理,在下的意思是,陛下只是叫你协理此案,可没有给你抓人的权力。我家世子身份不凡,就算犯了事,也得陛下亲下旨意,你敢说,你手头有此圣命吗?”
楼晏笑笑:“下官只是请世子回去协助办案,阁下何必说得这么严重?倒像是你们自己定了世子罪名似的。”
“你……”幕僚脸色涨红了脸。这个楼四,真会胡扯,什么请回去协助办案,不就是抓人委婉的说法吗?还不是一个意思!
楼晏紧接着道:“诸位想好,下官原本只是客客气气请世子回去,如果你们非要拒绝,那我也只能请出圣令了。世子,你也不想局面闹得那么难看吧?”
幕僚看了康王世子一眼,见他面色不豫,就明白他的态度了,继续道:“楼大人,你别口口声声拿圣令出来压人。陛下向来友敬兄长,岂会没有实证,就派人来抓世子?你要带走世子,那就先拿出证据来。”
楼晏听得此言,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不语。
幕僚见状大喜,果然没有证据,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楼大人,你这也太武断了。有人暗谋陛下,一点证据没有,就认定与世子有关,岂不是冤枉好人?这样的行为,不禁叫人怀疑,你先前在刑部如何断的案!”
“是啊!”另一名王府清客附和,“你们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找到,分明是自己无能。怎么,现在又要凭想象断案,以为世子有动机,就认定是世子了?”
“不错,这世上想当然的事情多了,如果不需要证据就能断案,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说世子暗害陛下,更是可笑。陛下没有子嗣,难道就一定会过继世子的孩子吗?世子如今仅有一个嫡子,总不能过继出去吧?”
“分明是有人害了先帝与英宗皇帝,又来害陛下。你们无能,竟随意栽赃罪名,真是可笑至极!”
“恐怕是时间拖延下来,案件一直没有进展,怕陛下怪罪,就随便拉我们世子顶缸吧?”
“呵呵,也不奇怪,毕竟是刑部出身,这顶罪结案的手法用得熟啊!”
他们一搭一唱,几句话下来,就给楼晏的行为定了性。
看客们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百姓们谁没听过糊涂官办案的事,这不就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吗?找不到罪名,寻到一个可疑的人物,屈打成招。
只是这手法一向用来无权无势的平民身上,没想到连亲王世子也会遇到?
从这方面来说,这楼大人也真是大胆。
不过,谁叫这案子稀奇呢?也只有康王世子这样的,合情合理。
楼晏一直没打断他们,直到他们说完,才慢吞吞开口:“两位在说什么?”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谁告诉你们,本官是为这件案子来的?”
幕僚和清客都是一愣,惊讶地看着他。
却听楼晏道:“此案由常相亲自主理,哪里轮得到本官来抓人?本官今日来,为的是另一件案子。”
康王府众人听他这语气,顿感不妙。
“那你为的什么?”幕僚不由问道。
楼晏沉了脸色,说道:“日前,有人在承元宫装神弄鬼,惊吓陛下。经查,有两名内侍与一名宫女牵涉其中。很不凑巧,其中一名宫女,其母曾经做过康王府的ru母。因着这层关系,本官特来请康王世子回去协助办案。这打狗还要看主人,与康王府有关,请世子协助,请问两位,本官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