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康王世子叫道,“凡事都有动机,杀楼渊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这所谓的证据,怕是自己编的吧!”
楼晏轻轻笑了笑,看得康王世子后背发凉。
“动机?有啊!”他逼视过去,“杀了我父王,再挑拨我们兄弟,北襄便会乱起来,那样的话,就算京城下诏勤王,一时也顾不上了。对不对,康王殿下?”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常庸一时没拿稳手中卷宗,薛尚书更是一脚踢到了椅子上。
这个楼四,他还嫌事情不够大,非要闹翻天吗?
弑君,他在暗示弑君!
不,这个时候说出来,根本就是明示了!
钱相喊道:“信口雌黄!楼四,你这是挑拨君上!”
楼晏瞥过去:“钱相,每回你说我信口雌黄,最后都是真的,这次还要打自己的脸吗?”
“你……”
常庸也道:“楼通政,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便是诬告,你可要想好了。”
楼晏立时接道:“如果我有证据呢?”
“这……”常庸不由去看太后。
太后这会儿已经哭不出眼泪了,身上冒着透骨的寒气,一字一字地道:“让他说!”
“谢娘娘。”楼晏拱手,“臣请再召证人。”
“准!”
这回进来的,却是号称外出云游的凌阳真人。
她一进来就跪下了,全无先前的高人风范:“贫道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楼晏道:“凌阳真人,说说你知道的事吧。”
“是。”凌阳真人早就被池韫吓破了胆子,这会儿一五一十地说了,“蒙贵人青眼,贫道先前执掌朝芳宫,学得一手调香技艺。四年前,先帝卧病之时,康王妃曾经来朝芳宫讨要一种香丸,说是有姬妾令她不开心,想让人不知不觉中毒,却又轻微得号不出脉来……”
她越说,殿中诸人脸上越难看。
“……贫道为了讨好康王妃,用毕生所学制了一盒香丸送过去。后来,先帝病重,贫道进宫祈福,闻见了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