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染离开的第一天,时弈只恍惚了一阵儿,便恢复了正常。
亓染离开的第二天,时弈已然恢复了正常。
亓染离开的第三天,正常的时弈开始喝起了酒。
亓染离开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这位爷的酒瘾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微醺到后来的醉醺醺,再到后来的醉死才能入眠,此过程不过用时短短三天。
头一晚烂醉,隔日醒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看不出任何不对的时爷,每天上班下班,谁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时弈也从未停止过寻人的步伐,哪怕只是做的无用功,也至少阻挡了一点发疯的进度条。
联系不上亓染,时家两位家长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
但即便是铺天盖地,找通缉犯一样的架势,他们也愣是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有关于亓染的线索。
这个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亓染消失的第十天,时爷进了医院。
胃出血。
因为酗酒。
这个不甚光彩的消息并没有被隐瞒下来,反而还大张旗鼓的散了出去。
时爷的身份地位,消息动辄都是头条,再加上网络发达,几乎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大面积铺散了开去。
医院里,沈柳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愈发阴沉的儿子,一点不客气的教训道。
“爱不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放得下,便是过客,放不下,哪怕是死都得留在身边,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当年的沈家大小姐,便是这般简单干脆的敢爱敢恨。
“话我只问一遍,时弈,你放得下亓染吗?”
时弈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眼眶泛起了红,在母亲面前,真实的情绪不再遮掩。
“我放不下,我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她走了,不要我了,咳咳——”
沈柳淡定的看着咳得撕心裂肺的儿子,一点都不心疼,等着他自己缓过来,才慢悠悠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