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三人组显然没怎么睡好,个个顶了张阶级斗争的低气压脸。
但循着他们的视线望去,李银航发现,这正襟危坐的三人组,正在用看shǎ • bī的眼神看南舟。
南舟坐在餐厅桌边,膝盖上放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倒腾来的上了锁的盒子,旁边则摆着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家用五金工具盒。
他正慢吞吞地捅咕那个盒子。
瘦猴自从醒过来就看到南舟在那里玩盒子,瞪了他半天,才发现南舟对盒子的兴趣远远大于他们的眼神攻击。
他忍不住口气很冲地问:“你干嘛呢?!”
沈洁拦了他一下,自己开口道:“这种有锁的东西是要找钥匙破开的。你用东西撬,没有意义。”
南舟看着沈洁,点一点头:“嗯,我知道。”
然后继续捅咕。
沈洁:“……”新人玩家,脑子不转弯,长得再好看也是个蠢货。
瘦猴对他的队友比了个口型:“神经病。别理他。”
南舟继续玩他的盒子。
李银航觉得大佬的思维自己无法揣度,跟南舟对了个眼神、示意自己还活着后,就老实地跑到洗手间洗脸了。
水龙头出水很正常,水质也很清澈,甚至连那股水龙头里的淡淡氯气味道也是李银航熟悉的。
这一切就和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
……只是此时此刻,越正常,越诡异。
李银航囫囵洗了个脸,身后突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两人组里的陈夙峰端着一脸盆水,说:“主卧的下水道有一点堵,水流不下去,我来这儿倒一下。”
李银航给他让了半个身子。
看着正在倒水的陈夙峰,她止言又欲。
……有个问题,她从昨天起就很在意了。
她悄悄问:“那个……你跟虞先生,是不是……一对啊?”
正常来说,和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组队,无论如何都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他们两人的年龄差放在那里,不可能是同学,面相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不像是血脉亲人。
所以李银航想,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把他们绑定在了一起。
“我和谁?”
陈夙峰随口一问,等反应过来,蓦地红了脸,一个手滑,哐当一下差点把搪瓷盆磕掉一个角。
他连连摆手,一张脸里外里涨了个通红,连耳朵都变粉了。
“我和他,我们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