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树光心里一个发急,脱口而出:“没有啊,我是人啊,你不要误会……”
江舫明显一愣,很快就弯了腰,哈哈大笑:“你相信啦?”
曹树光没能转过弯来:“啊?”
江舫抬手压住他的肩膀:“我逗你玩呢。”
毫不夸张,在开着强冷气的酒吧里,曹树光一身衣服在几秒钟内就被汗水沁了个透湿。
曹树光咧了咧嘴,强捺住狂乱的心跳,努力想拗个笑模样出来:“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江舫笑眯眯道:“信上的确是这样写的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至,曹树光刚落下的冷汗又轰然炸开,汗珠直接挂上了脸,刚刚那点醺醺然的美好感觉尽数烟消云散。
江舫垂眉,作若有所思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言呢。”
曹树光心思急转之下,反倒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
对哦。
这个“预言”,说不定说的是南舟呢。
南舟也不是人,也可以算作他的“哥们儿”。
他纯粹是自个儿吓唬自个儿,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真是……
思及此,曹树光坐直了身体,不动声色地擦去冷汗,干笑两声:“谁知道呢。”
一旁的南舟突然有了动作。
他一下站了起来,再次成功地骇了惊魂甫定的曹树光一跳。
江舫转过脸去,带着点醉意趴上了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南舟指了指舞台上被扔了钞票后、精条条地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脱衣钢管舞舞者。
他研究了半天,终于窥见了他的全貌。
南舟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说:“是个男人。”
江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闷笑一声:“就这种程度?我也行啊。”
南舟看他一眼:“你不行。”不能给别人跳。
江舫赖在他肩膀上,歪头欣赏他的下颌弧线:“好看吗?”
南舟印象里的“好看”标准,也就是江舫了。
于是他实事求是道:“不如你。”
“真的?我不信。”江舫满意地抿唇笑了,熟练地撒娇,“我们再走近一点,你看看他,也再看看我,好吗?”
南舟也对那男人为什么要公然打扮成女孩子跳艳舞颇感兴趣,一点头:“嗯。”
江舫随手拿起桌面上一瓶只剩下六分之一的龙舌兰酒瓶,晃了晃,提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