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精灵才刚开智,有些懵,问:“小桃心,勾人是什么意思?”
小桃心摇头,“不知道呀,上次不是有两个人修在我树下,就跟姐姐那样啊,那男修说的那叫勾人。”
她这一说,其它几个小桃花精想起来了,对,而且姐姐现在勾的那个,正好就是人修,是叫勾人没错了。
几个小东西讨论得热闹,可傅九尘察觉不到白衣女,这几个小精灵他能啊,听着几朵桃花一本正经讨论什么是勾人,他朗声大笑了起来,笑得被他捏在指尖的桃花都跟着颤,笑完了,他放开那桃花,问:“你也知道勾人了?”
那桃花不逃不躲,倒在他面前转来绕去,飞得欢快,傅九尘乐了:“这幽云泽的精灵比外面的妖兽有意思多了。”
在他看来,手中这一朵和远处凑一块叽叽喳喳那几朵道行恐怕都是差不多的。
他眸光一转,想到了什么,忽而笑道:“喜欢我的女修是不少,这女妖还是头一个,相逢是缘,送你样好东西,助你早日化形好了,不枉小花妖你勾搭我一场。”
这不枉小花妖你勾搭我一场说出来,傅九尘自己都想笑,显然是接着那些桃花精灵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调侃,自己也没当真的。
“送我东西?”乐滋滋偎在他怀里操纵着本体桃花给眼前男修跳舞的白衣女疑惑,而后就见那白衣男修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来。
“帝流浆知道吗?机缘巧合所得,这东西对人修无用,但对你们妖修可是好东西。”男子以指掐诀,灵力锁住那小玉瓶,瓶塞拔开,自其中引出一缕缕状若金丝之物,牵引着它送到白衣女的本体桃花边上,笑道:“这帝流浆一甲子才有一次,且还不一定会出现在哪一处,碰到的都是机缘,草木受其精气能成精,要是能沐浴帝流浆修炼一夜,可抵得过吸收日月精华千年。”
“帝流浆!”白衣女一下子从傅九尘怀中坐起,这东西她听她娘亲说过,说来与她娘还有些渊源的,她娘亲当年就是得帝流浆沐浴修炼一夜而成妖,可此后万载,再没遇见过。
妖物对于对它们有大补益的东西,都有本能的渴望,白衣女修为精深,但到底也还没脱去妖物的本能,更何况她很清楚这东西是极好的。
她仰面深吸一口,傅九尘就见那朵小桃花一下子飞进了他怀里,而他给出的帝流浆也被其引得丝丝缕缕注入那桃花花蕊之中,而他没看到的是,那桃花入怀,原本偎在他怀中的白衣女修就不见了,本体和人形合而为一。
傅九尘不知自己怀中是个修为还在他之上的女妖,只道这桃花精古灵精怪,颇知感恩,傅九尘也好脾气的由得它在怀中呆着。
桃花妖这一吸收帝流浆就是几个时辰,玉瓶中封存的帝流浆早已空了,傅九尘悠哉哉躺在这桃枝之上,听远处那几只小花精嘀嘀咕咕说些姐姐在干嘛之类的话,东拉西扯的瞎聊,却是没有一朵敢靠过来的,看来胆子大的只有他怀里这只。
忽而,傅九尘感知到云梦原中出现了另一道灵力气息,他抬眼看向西北方向。
元后修士。
傅九尘坐起身来,一道隐匿符打在远处几朵小桃花精身上,怀里这一朵的妖气也帮着遮掩了,这才隐匿身形收敛了气息。
也不用神识探查,因那人遁速极快,眨眼已经从傅九尘所在的桃树不远处一掠而过。
修士眼力好,同为元婴,来人遁速再快傅九尘还是把人看了个分明,他皱眉:“是他?他怎么也进幽云泽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二十多天前惹怒了那只十一阶老龟想地遁,结果被砸进地底拍去了半条命的卷须僧。他在那地底昏了十来天才醒来,发现老龟已经走了,找了个地方藏了十几天,把伤养好了,这才试着用万里觅踪符找楚虞三人。
只是可惜,到了这时楚虞三人都用了移形换影符,他哪里还找得到踪迹,最后就按着上次万里觅踪符飞出的方向,往东南方一路寻了过来,因为遁符不会转弯,只会直遁,有了方向沿途找要容易得多,是以这一路追来,才经过了云梦原此处,被傅九尘看了个正着。
自家师父有哪些不对付的人,逍遥门几个核心弟子心里还是有数的,傅九尘挑眉,把怀里的桃花放在桃枝上,匿了身形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和尚来这里做什么的。
白衣女全神修炼,一点不知自己馋的美男修已经离开了,几只被打了隐匿符却也被定住了身形的小桃花精着急,却也没奈何,过了半个时辰,那隐匿符消散了,她们也能活动自如了,这才齐齐凑到了白衣女身边,一个个喊着姐姐。
白衣女此时恰把那帝流浆都吸收尽了,被小桃心一唤,睁眼四下一看,哪里还有白衣男修的身影。
她看着几只小桃花精,问:“人呢?”
小桃心道:“走了呀,刚才来了个和尚,那人修帮我们还有姐姐藏了身形,追着那和尚去了。”
旁边小精灵猛点头:“对、对,这是个好人!”
没说到重点,却说进了白衣女心坎里了,可不就是个好人。
她神识在整个云梦原中铺展开来,又哪里还有那人半点踪迹,白衣女只觉心中空落落的,满心的怅然。
再说卷须僧这边,追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第一座人修城池,他想了想,落了下来走向那城门处,元婴修士入城又与筑基修士不一样了,没人敢让他排队,低阶修士纷纷让位,他是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城卫跟前。
这城卫见到元婴修士,也是先恭谨行礼,开了阵法先把人迎了进来,只是待看到卷须僧腰间并没有佩戴无归城阵牌,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卷须僧何等人,城卫神色只是略微有异他就看了出来,他睨城卫一眼,道:“怎么?老衲身上有何不妥?”
那城卫被他吓得心头一颤,赔笑道:“不是不是,小的是好奇,前辈身上没有我们无归城的腰牌,敢问前辈可是初入幽云泽?”
无归城?幽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