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所长还是不敢信,“一个人能装几天,也许能装几年,可这是十几年啊,刘家老两口也太能忍了吧。”
兰静秋道:“麻烦您先找人去乔家老宅后边找尸体,再顺便查清楚乔家老两口是怎么残疾的,我们再去会会刘家这两位。”
洛生海倒是说:“如果是这样,也算说得通,不然刘家这两位这么长时间了,从没找过刘小妹,还不许小珊提她母亲,这太奇怪了。”
他问乔所长:“乔家老宅离这里远不远?如果不远的话,还是先找到刘小妹的尸骨,再去审刘家老两口吧。”
洛生海说着把笔录递给兰静秋,兰静秋翻看一遍,发现刘家这两位才是真正的做好了准备,特别温和特别知足,还特别懂得感恩,说了一堆乔家人的好话,说跟他们是一家人,指着乔平原给养老呢。
还是洛生海从他们的微表情中看出乔平原被抓他们并不着急,反而还有点兴奋。
乔所长带着人去找尸骨了,兰静秋叹口气,问洛生海:“你说乔平原干起了人贩子,跟这老两口有没有关系?”
洛生海苦笑:“确实有这个可能,刘家老两口想让乔家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兰静秋道:“我都等不及会会这老两位了,为了给女儿报仇,居然能等这么久,这耐心真够可以的。”
他们两个也没闲着,干脆直接去问乔大爷,他跟老伴都是怎么残疾的。
乔大爷见有人把柜子里的钱查抄走了,还带走了乔大娘,又想到儿子被抓了,孙子还病着,哪里受得了。
老人家头往床上磕,想着寻死,可他这种情况就是寻死也不容易,又有民警帮着照看着呢,折腾半天,哭得眼睛通红,也没劲闹腾了,躺在那里跟死了一样。
听见兰静秋问他,乔大爷愣了下,本来看着挺干净的人,这对于长期卧床的人来说很少见,可现在这位老人家擤着鼻涕,随手蹭在了床上,然后拍着床板,愤愤道:“都是张丽这个扫把星,我们家自从娶了她就开始倒霉了,先是我老伴买错了杀虫的药,兑水的时候把眼睛给弄瞎了,后来我补房顶的时候梯子又断了,从上边摔了下来。”
兰静秋皱眉:“镇上的自建房也不会太高吧,摔下来就高位截瘫了?”
乔大爷叹口气:“医生说当时要是不动弹把他们叫去给固定住就好了,结果老刘头借了辆三轮车把我送去的医院,这一路上把我颠的,反正后来是没治好。你说能怨老刘头吗?人家也是为了我好,还是我喊的他赶紧过来帮我。”
“当时他没跟你们住一起吗?”
“算是住一起的吧,他们住在我们倒座的门脸房里,帮着带小珊,虽然平子没跟他家小妹结婚,但小珊到底是乔家的孩子,不能不管啊。”
乔大爷拍着床板控诉着:“都是张丽那个扫把星,自从把她娶回来,我们乔家就没顺过,她倒是肚子争气生了个男娃,结果最后又查出病来,要不是为了森森的病,平子能去干坏事吗?老话说得好啊,‘娶妻不贤毁三代!’她是把这个家全都给毁了。”
兰静秋特别无语,虽然张丽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但把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也太过分了。
“你就没想过是你儿子的问题?不算他在凤安的小老婆,他娶了三个了吧,刘大妹,死了,刘小妹也死了,然后才是张丽!”
乔大爷愣住:“你说什么?小妹死了?没有,她跑了,生完孩子就跟人跑了啊!”
“一个女性想不要孩子有的是办法,可她把孩子生了下来,也没有虐待孩子,怎么会没出月子就扔下跑了?你妻子已经承认是她把刘小妹杀了,埋在你们旧宅房后。”
乔大爷傻了,“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他面色突然狰狞起来:“怪不得我媳妇总说是不是报应,tā • mā • de原来是她把人给杀了,怪不得她整天烧香拜佛,她杀了人?”
“乔大娘承认她杀了人,但到底是她还是乔平原,我们还没确定。”
乔大爷本来就接受不了乔平原被抓,现在再得噩耗,还真有点支撑不住,眼睛直往上翻,旁边的民警懂点急救知识,赶紧过去掐着人中,给他顺气,兰静秋出去打电话叫了车,把人送去医院。
洛生海说:“看来这一家子可能就这个乔大爷是清白的。”
兰静秋叹口气:“还有小珊,我得去问问她,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是啊,一家养两个孩子,还是有血缘关系的,难不成还给他们吃不一样的饭菜?我觉得你对乔木森癌症的猜测太过了。”洛生海说。
兰静秋没说话,她突然觉得曹所长跟齐老师对她的判断并不准确,她从来都敢于直视人性的恶啊,倒是洛生海他们,好像不敢想象会有人如此对待孩子。
他们两个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小珊又在病房里陪着乔木森,乔木森一看见他们就问:“可以带我去凤安了吗?我爸妈不是都在那儿吗?我想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