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香艳撩人的文字自不必说,最要命的是文字后还配着一张图,美人轻衫薄袖,身姿婀娜,有着欲语还休的颓靡妩媚。
姜姮慌忙蹲下,抬手捂住话本。
饶是这样,还是无法阻止头顶传来几声清澈如泉的笑意。
顾时安笑得眉眼弯弯,低眸看向姜姮,道:“却不知朝吟竟有这样的喜好,你早说嘛,在襄邑的时候我定为你多寻来些有趣的话本。”
他将“有趣”二字压得极重,促狭之意满满。
姜姮些微恼怒地斜睨他,将那本话本拢入袖中,转身要走。
顾时安抬袖拦住了她。
他渐收敛笑意,深目眷眷凝睇着姜姮的侧面,声音中有细微的叹息:“朝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原来你是爱看话本的么?你从前是不是特别活泼烂漫的姑娘?”
从顾时安在金陵城郊初见姜姮时,她就是一副仓惶支离的模样,再到后来在襄邑相依为命,她稍稍有了点活气,却要整日围着孩子转,清苦辛劳,半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更遑论展露个性。
有时顾时安细细追索,会发现自己错过了姜姮生命中最关键的时刻,他没有梁潇的幸运,能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没有梁潇的混账,能见证她从明媚艳丽到黯然无光。
好像他一直游离于她的世界外,不过偶然幸运从天那里偷来一缕辰光,才和她有了一丝丝交集。
姜姮本抱着话本要走,听到他这样问,不由得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抬眸看他,微笑:“是啊,那个时候天天都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没有什么愁事,也没有能让我发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