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江春雷紧张了起来,失去了无人机,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
吴雨声知道他紧张,把他拉了起来,“小朋友,武力值低就跟在我和常恒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戒备在江春雷的身边。
“像不像?”李哲枫还在继续观察着凌氏镜像桥,它表面由藤蔓缠绕而成,却从头顶贯行而下,穿透了地面,将洛轻云封闭在了里面,关键是这些藤蔓仍然在游动着,让人不由得猜想这些藤蔓到底从哪里来,又会去到哪里。
是什么给镜像桥供给能量,让它在李哲枫的黑火之下不断愈合。
“像什么?”谈墨取出了战术刀,在藤蔓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无数细小的丝线在里面涌动着,仿佛它们都拥有dú • lì的生命。
“整座隧道像不像是一个开普勒生命体,我们就在它的肚子里,正等待被它消化?”李哲枫说。
这比喻一点也不幽默,甚至毛骨悚然。
又是“咕咚”一声传来,所有人保持安静,仔细聆听着。
“像吞咽的声音,又像是心跳声。”谈墨咬了咬牙,顺着李哲枫的思路去想,不说整个地下铁,至少这个枢纽站确实像是开普勒生物的腹腔。
“洛轻云不会死在凌氏镜像桥里。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哲枫用战术刀在镜像桥的外部敲了敲,那感觉就像在试一个西瓜熟了没熟。
他这么一说,谈墨明白了过来。
如果说克莱因之瓶可以把一个人的躯体从人类转化为高级开普勒生物,那么凌氏镜像桥则是思想的囚笼和刑场。
它能够在不转换一个人类的情况下,将人类的思想拽入开普勒的世界,要么永远封闭在里面,要么进行摧毁。
谈墨仔细回想之前在灰塔学习的知识,他记得有个叫凌喻的科学家,是开普勒生物学的奠基人,她对于开普勒生物有很多像科幻小说一般的理论,只是这些理论随着开普勒生态区的不断发展而成为事实。
但是凌氏镜像桥理论却一直没有在现实里被证实,因为它形成的条件很苛刻:假设某个人类被转化为了超级开普勒生物,它被命名为该隐。而在人类中有一个和该隐存在亲缘关系的目标——亚伯。
当该隐想要巩固自己的领域并且实现领域发展的时候,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培养幼种。
这时候亚伯就会因为和该隐极为相似的基因成为最完美的幼种候选人。
但问题又来了,当亚伯和该隐的基因越是接近,领域内的开普勒生物就越容易接受亚伯的控制。幼种一旦成长到了极致,注定要取代原本的种子成为开普勒领域里新的王者。这样的威胁,该隐是不允许存在的。
凌氏镜像桥就是该隐为了毁灭亚伯的思想而创造出来的,当亚伯的思想通过镜像桥被禁锢在开普勒的高维世界里又或者被“杀死”在里面,亚伯的躯体就会成为最完美的幼种——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有没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他不能反抗,也不存在超越该隐的可能,他会成为提线木偶供该隐驱策。
现实里,凌氏镜像桥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能够成为高级开普勒生物的人类别说万中无一了,只怕是百万中无一,更不用说超级开普勒生物。
第二个原因,谈墨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和亲缘关系有关。
洛轻云甘愿进入镜像桥,就是想要进入这个超级开普勒生物的高维世界,查找蛛丝马迹。比如这个超级开普勒生物到底在不在银湾市,它到底是怎样渗透进来的,最重要的是它到底选中了谁?
“我在镜像瓶里看到了我自己。镜像桥的最初目标也许是我。”谈墨低着头说。
李哲枫却把手指点在了谈墨的眉心,微微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自我猜测:“老师教‘凌氏镜像原理’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睡觉?”
“你知道我不爱听那些理论。而且当时就说‘凌氏镜像桥’存在的几率约等于没有,我学那么认真干什么?”
“进入‘镜像桥’,看见的都会是自己。不然怎么叫‘镜像’呢?”李哲枫没好气地说,“明明有个不错的脑子,偏偏自己把自己作成了学渣。”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真就这么让洛轻云在里面待着吧?万一他越界了呢?”
就算这个家伙很强大,也不是被人放弃援救的理由。
“万一他越界了,监察员的标准程序你不知道吗?”李哲枫瞥了谈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