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脸上的伤还有点痕迹,他反应也快,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和血痂又迅速放下:“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这么混了,大爷你原谅我吧。”
他不卖惨,只诚恳认错,反而叫人不好再责备。宗帝问了几句伤势,又看向不归:“你呢?做了什么坏事心里可有数?”
不归放心了楚思远,对自己的便不上心,赖皮笑道:“坏事那可不少,舅舅是要让不归先赊,还是连同旧账一起教训呢?”
宗帝转头做嫌弃状,摇摇头问楚思远:“耍赖用你的家乡话怎么说?”
“萨皮。”
宗帝便指了她,佯气道:“这人萨皮。”
众人便笑开,晚膳其乐融融,楚思远对宗帝的隔阂也减弱了些。
等吃到差不多,宗帝才对她说了来意:“不归,既然你也有心照顾小鱼,那朕就真把他放在广梧里了。他的功课、起居你都得负责,需得从一爱护他,投点耐心细心。朕力排众议让你抚养他,你也得有觉悟,过了年就及笄的人,也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不归握住楚思远的手:“不归谨遵舅舅教诲,一定照顾好小表弟。”
宗帝点点头:“朕打算将小鱼的敕封诏和你的及笄会、大年宴一起操办,时间也长,你觉得如何?”
这就和前世吻合了,不归毫无二话:“这样最好了,大事一起来也省事。”
“还有小鱼的大名,朕思来想去,不如就由你来取,如何?”
不归和他都愣住了:“我来取?”
她看向身边这个眉目尚且稚嫩的男孩,心中悲喜参半。
“自古取名是生之大事,朕让你来拟,便是全权将他托付给了你,以后他长大成人,天下人说到四公子,必随之带上你的姓名。你们的命际将绑在一处,扶携并肩,无论以什么身份都无法断绝关系,如此,你想给他取名吗?”
楚思远的手心出汗了,他紧紧盯着不归,惶恐又万般期待。
待安静了半晌,不归用力扣紧他的手:“楚思远,从此你叫楚思远。”
虽两世同名,蕴意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