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乖顺地由她摆弄,许久才道:“生老病死,除了最后一条,我都不离开你。”
不归原本惬意安然的脸骤然色变,她扭过他的身体按着他两肩:“你……”
你怎么会说这一句?!
然而他青稚的脸上先是茫然再是惊愕:“阿姐?”
不归指尖发抖,分辨出他脸上神色不假,方疲极低头,勉力维持:“莫要再口头儿戏生死了……”
楚思远撑起身,拿额头去撞她,不归被这么一击回魂,哭笑不得:“放肆,想打我么?”
楚思远仿佛有些气恼,气了半天却也不不知如何说,闷闷地把脑袋杵她肩膀上,不言语了。
不归揽着他,过一会又晃晃他:“不看雪了?”
“咱们回去吧。到下头去玩。”
不归便裹上斗篷,牵了他回家。楚思远戴个棉帽,一路上时不时就从她的伞下跳出去玩雪,然而手还是在她手里的,故而也蹦不出太远。
“我怎么感觉自己在遛狗?雪有那么好玩么?”
“好玩啊,阿姐,长丹的雪会下多久?”
“你住多久,就下多久,直到你看腻北地的雪怀念南地的雨为止。”
两人闲聊着回去,偶尔不投机拌起嘴来,她便捏一捏他的耳朵或脸颊,楚思远不回手,不时哼起小曲来。
正路过个园子,一个雪球忽然飞来,砸到了哼着小曲的楚思远。
楚思远一个趔趄,不归拍去他肩颈的雪,他却是十分新奇:“这就是打雪仗了?”
园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谁在说话?哇姐!”
第二个脑袋:“不归姐姐?”
第三个:“表姐……”
三个半大孩子白嫩的脸庞中居然还混有第四个:“嚯!丫头一起来吗?”
那人岁数已是踏入了老的范畴,然而鬓发未白透,皱纹不多,神情竟同孩子一般顽劣,不归诧异过后便忍俊不禁了:“叔公,您怎么也同孩子们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