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有名的情人河。”楚思远带着她在河边小亭坐下,把她搂在腿上暖着,“每隔七天可放一次,那些花灯留在水中七天,过后才被清走。花灯有限,能订到的都是好汉。”
“那便可惜了。”不归偎在他怀里望着,“我们订不到。”
楚思远笑起,带她到了河边,雇了一艘小舟,撑着竹浆笑:“你坐着,我带你去找最好的花灯。”
不归身上披着他的一件外衣,抱着膝看他撑舟。指尖垂在河面上,掠着他竹浆泛过的涟漪。
没过一会,小舟驶入花灯里。楚思远四顾,很快找到了其中最特别最明亮的一盏,眉眼都舒展开了。他拿浆把花灯挑过来,不归便把灯捞上了小舟。
楚思远坐下来,一手搂过她一手摆弄那盏灯:“你瞧,这是我自己做的。”
那花灯不转时外表和其它灯没什么不一样,待他把手伸到灯盘下轻轻一转才显现了妙处。底下只要一转,灯身便浮现七层玲珑影,转动起来时流光溢彩。
不归笑他:“奇技淫巧。”
“没事就爱瞎弄。要是能博娘子一笑,那可就有了大用处。”楚思远一边调那花灯上的七层分影,一边贴她鬓角说话。
“我从前抢订了两年的情人灯,破了花灯老板那的记载,混熟了。人家好心,便答应每回都留给我一个位子。寻常花灯不耐放,我自己便琢磨着做了一盏寄过来,那老板见我的灯精致,说什么也要放进河里。”
楚思远调了一会,七层分影拢到了最初的位置,浮现了制灯人从一开始的奢想。
他吻她鬓角:“你看,这是什么?”
不归伸出指尖描摹灯上的字,眼睛慢慢湿了。
她轻轻念出灯上二字:“同,归。”
“同归。”楚思远重复,抱紧她低声道:“我与你同归。上一世如是,这一世如是,生生世世都如是。”
不归描摹过流光溢彩的二字,听到这一句话时陡然落了泪。
楚思远轻拍她肩背:“你这小孩儿,莫要怕。”
不归也想止住,心魂却止不住一味动荡,泪水湿了眼罩,淌到了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