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稳了稳心神:说实话,我不知道……
Hygge顾及她的情绪。
从容随意道:别紧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沈暮:什么?
Hygge:决定权在你。
沈暮一窒,两颊热晕光速红到耳后。
懂他的意思,所以她更罪过了。
忽然好讨厌自己软弱的性格,不过只是见个面,有什么好忸怩不决的,谁说就一定会有不可逾越的落差了。
沈暮捏紧手机,低头,将脸缓缓埋进膝间。
他是她颠沛流离的唯一栖息所,令她那么恐惧失去。
她实在不是个自信的人,也怕自己达不到他的预期,真要更进一步,就得面临关系裂变再重组,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过程,未知的一切都在挑战她的舒适圈。
安静半晌,沈暮抬起脸。
温馨的照明灯,在她如雾的美目流淌碎光,深深浅浅,分不清是悸动抑或正肃。
目光垂落到手机屏幕,丝丝缕缕的长发顺着细颈柔软滑散下来。
沈暮默默吸气:我绝不是故意戏弄你。
她非常郑重其事:你对我,很重要。
……
锦檀公馆的夜是静谧的。
客厅冷色宽敞,灰调瓷砖明亮如镜,装修尽是不露锋芒的奢华,反而锋芒更盛,如它的主人。
江辰遇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带,随手丢在沙发,里面穿的还是白日那件简单的白衬衫。
他两指勾到领口,解开几颗纽扣。
边走向吧台,接了杯水,不急不缓喝了一口。
半敞的衣襟暗掩着,轮廓深邃的锁骨隐露,透着丝□□。
搁在茶几的手机响了两声。
江辰遇抬眸,隔着餐厅静静望去一眼。
他慢慢放下玻璃杯,折身走回。
拿起手机,靠坐进沙发。
垂眸淡淡一瞟,不出所料,是寂然半天的小哭包回了消息。
但看见那两句话。
江辰遇还是微不可见一顿。
他能感受到,住在他列表四年的,是个安全感匮乏的小姑娘。
她对外界有着不知名的怯意。
也许是有过不太美好的经历,所以她经常性产生焦虑,会有一点轻微社恐。
心思的细腻和敏感,无时不刻在催化她的脆弱。
她很优秀,在艺术上极具天赋。
他一早就知道。
但其实,她自己就是一张空白画布。
她不会过度袒露真心,或者说是不敢,她善用回避来进行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