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结账。钱放这里不用找。”从皮夹里抽出现金搁下,梁昭随即捞过外套起身,阔版的西装衣摆擦过椅子,她径直往门外去。
不出几步到路边,人还没会上面话先蹦出来,“顾岐安,你最好是刚下手术,而请你操刀的是某国首相或使馆大使。不然,和我们家谭主任以前迟到的后果同罪处理。”谭主任也是医生,当然,那是他还康在的事了。
话才完,又自行被眼前的光景推翻。后座人是由司机开门请下车的,微浮倒也潇洒的步子,一身精致西服,很显然,他才从酒局下来。
梁昭迟迟才等到的这位“戈多”,气度堂堂风流倜傥,站在油画般的霓虹里,眉眼好看极了。就是下床就疏离无情。
他单手抄兜,到梁昭半米开外就停步,“那么,也请你最好是有着某国首相到你家做客、钦点我莅临的理由,才急call我过来。不然,对话到此为止。”
“可你还是来了。”
“三、二……”男人倨傲地报数,随即不买账她的关子,掉头就走。
够冷漠。但梁昭也有更冷漠的,她懒懒的腔调嗳一声。不等顾岐安反应,拎着葆蝶家的墨绿手袋,紧紧追上去。
下一秒,钻进男人手臂和车门的圈围里。
顾岐安蹙眉低头间,就听到她信息量炸裂的宣判,“我怀孕了。”
扔下一枚炸.弹,“投弹人”就双手背后地退出来。而有人说时迟那时快,当即扽过她手腕,要号脉来确认真假的架势。
眼看着他整个不好了,眼神到形容都满满的失措,梁昭轻笑,“随便号。号不出我包里还有报告单。”
“怎么可能呢?”男人反应不言而喻,你他妈在玩什么把戏?
殊不知这世上,任何小概率事件一旦发生就是百分百。哪怕是医生也难防。
梁昭看着他寸寸破了攻防。她冷然抽出手,
夜色里,如一张画皮,血色感一帧帧从面上剥掉下来。此时此刻,高跟鞋又成了武器,她站得挺挺地去够他的视线,“是的,听起来很荒唐。但我们就是中招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过其他男人。”
“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发配你过来,比起首相微服私访。”
“不过呢,丑话说在前头。孩子留不留是我的事,但负不负责……”
说话人对顾岐安撇撇嘴,逼宫般的行为,她坦荡无比,
“就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