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顶没出息地哭了,哭什么呢?
倘若当初我们不那么骄傲,舍一点尊严,何至于今天呀?
梁昭抱臂的站姿消食,“我是真不意外。”
且不说顾铮的大本营挪到香港,但人脉基础还在这边,总有机会回来;就是他单纯只是来玩的,碰上了,又有什么呢?
离婚那天,她就在心里起誓,绝不回头。
过去再意难平,过了最佳赏味期限,塞进嘴也是夹生饭般难咽。
“回忆”和“回头”仅仅一字之差,却是两码事。
好吧,濮素放弃。
看来她老妈说得没错,梁昭为何能活成“别人家的孩子”,其来有自。人家就是比你通透清醒。
二人吃得蛮撑。眼见着入场还早,濮素干脆提议,“下楼逛逛罢!我想吃茉沏的芋圆了。”
“姑奶奶,你还有胃呢?”
永远别和女人谈奶茶热量!
*
值班白板上的手术排量从2改成1,顾岐安放下马克笔,单手抄进白大褂,捧杯喝咖啡。
今天白班,再有半个钟头就能溜之大吉。
未曾想,周琎忽而行色匆匆跑来,临进办公室,还一个俯冲差点栽跟头。
顾某人后退半步,袖手状,“快快请起啊,使不得。你这个年纪我以什么身份发红包呢?”
“你大爷的!”
“我大爷倒是行。你先喊罢。”千破万破,伦理梗不破。
周琎不理会他阴阳,只公事公办地知会,3床病人需要做腰椎穿刺。病历调出来,趁着没下班叫来家属谈谈。
谈穿刺的利害关系,以及必要性。
寻常在病人资料调取上,问顾岐安准没错,他记忆力委实惊人,有如活体索引般的存在。能具体到病人的影像片子纹理如何、异常密度影在哪。过目不忘。
方才手术台上,众人还雅谑,“照老顾这个记性,应该去红娘所。客户说个征婚要求,高矮胖瘦双亲可否健在,他眼珠子一转就匹配成功了。”
顾岐安哭笑不得,“警告你们,当一个人三句离不开保媒勾当,就是更年期的表现。”
“那你早晚也有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