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顾铮终于轻笑,“你好,请问你是?我没混淆的话号码主人该是梁昭才对。”
“确实是她,”说话人抽出一支烟,在烟盒上磕磕,歪头点着,“但我帮她接电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嘴问我是谁的倒是头一次。”
那头长哦一声,状似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梁小姐的先生。”
某人也笑,“您这反射弧够长。”
“那可不敢太草率。毕竟梁小姐是二婚人士,认错人闹出乌龙不就滑稽了吗。”
不愧是斡旋生意场的人,口条不卑不亢,十拿九稳,乃至还自负。只可惜他遇上的是顾岐安,后者掸掸烟灰,低头吐烟间,慢条斯理的口吻,“再认错,也不会认到头一任上面去。”
打蛇打七寸。这话无疑中伤到了顾铮,天底下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有些妄想症。他们自信地以为女人离了他,就该像树离土壤、离了根基无以为生。
更何况从前的梁昭,确实或多或少在人脉资源上借了他的便利。
要他如何不气馁。好端端的雀儿被我日复一日地栽植,终于羽翼丰满,就要飞出屏风了。
当初分居加上与公司闹仲裁,顾铮原本想带梁昭一起走的。离开这里到香港,总好过窝在小庙里,各种霸王烂条款还多。
至于婚姻上的磨合,来日方长,他从不信梁昭是真心想离。
正如当年二人谈分手,他还不是小拇指一勾,她就欲迎还拒地回来了?
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左不过这些路数。
岂料大小姐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句话,非离不可。
行罢。顾铮一气之下签了协议,他等她熬不下去回头来找他,也料定,早晚有这天。
这女人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主。更像是猫,每次昂头踮脚着走远,都是在期待你主动来惯惯她。
索性放她走。没了我的各种庇护提携,我看你忍到几时。
偏偏现实不如他愿,她非但忍了下去还另寻良人了。
不再依附他生存的雀儿也像是长得更好。
那日商场偶遇,这丫头还高高在上地不睬人。
神采也比从前曼丽了,有魂有魄、熟里带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