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楮亭红茶也还是供不应求。
官府也曾专门来找过周纾,在经过多番商谈之后,官府放弃了将其纳入官茶园的想法,但是明年上交的贡品必须要有楮亭红茶。
只要不将周纾的功劳据为己有,她都不在意送一点红茶上去作为贡品,她也知道兴许是祁忱帮忙说情了,否则以官府那贪婪的性子,怕是怎么也得要她交出楮亭红茶的制茶方法的。
周纾赶制红茶,新茶园的开发之事便交给了李管事,周员外觉得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了,便要亲自处理。
陈自在知道自己上次走错棋了,这回便跟在周员外身边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即便要他亲自移栽茶树,他搞得灰头土脸的也没半句怨言。
周员外没说什么,但是对他的脸色也和善了几分,然后对他道:“安哥,姑父始终是个商人,商籍出身,你跟着姑父也不会有多少出息,还是回去好好读书,至于束脩那些,姑父跟你姑母总不会缺了你的。”
他考虑过了,虽然陈自在有些自己的想法,但也毕竟是周纾的表哥,日后周纾还需要一门走动的亲戚。所以陈自在若能有出息一些,或许就不用盯着这一亩三分地了。
陈自在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一紧,面上道:“自在怎么能让姑父与姑母再补贴陈家了呢?姑父是否嫌弃自在愚钝,干活不利索?我会努力的!”
“姑父不是这个意思!”周员外被他问得有些愧疚了,“只是姑父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唯有读书才能有一条好的出路。将来出息了,别忘了自家人就成了。”
陈自在含泪应下。
周纾在不久以后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她没说什么,如今她爹将人赶了回去,她也省得再让人留意他的动静。
倒是陈治熊跑来质问陈氏是不是瞧不起他们一家,不然为什么要赶陈自在回家,周员外被他闹得头疼,知道他的目的,便给他点钱,打发了他。周员外与周纾整日忙着茶园的事情,陈自在又回了家,陈氏觉得生活无趣多了,就想趁现在手脚还灵活,想帮周纾带孩子。
于是陈氏每每见到周纾便催她跟祁有望早点生个孩子出来,周纾无法,只好借故让陈氏到祁家去见方氏跟吴氏,这二人是知道祁有望的身世的,所以肯定能想办法稳住陈氏。
果不其然,方氏跟吴氏一点都不着急祁有望的子嗣问题,还说祁有望年纪还小,再多等十年都等得起。
陈氏心里着急,祁有望等得起,可周纾等不起啊,再过十年,周纾年纪大了,生孩子更加困难了,反观祁有望还能去找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帮忙生孩子!
方氏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陈氏心里所想,于是又说:“听说亲家的身体好转了。”
陈氏道:“确实好很多了,如今天天往茶园那儿跑,也不怕受累!”说到这儿,她还有些埋怨,担心周员外的身体才好利索没多久,可别又累出病来!
“你们还年轻,何必这么早便将目光放到孩子们的身上?”
陈氏心想,对哦,她的年纪也就四十岁,还不算太老,近些年身体也十分健康。早些年之所以一直没和周员外再生孩子,也是因为周员外的身体不好,如今周员外身体好转,最近也有精气花在床事上了,那是不是还有希望为周家生下一个儿子?
方氏不管陈氏是如何理解她那句话的,总之陈氏在她面前确实还年轻,可以去做许多事情,没必要天天盯着周纾的肚子。
陈氏想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后,便热衷地跟别家女眷交流一些生子秘方,然后还天天往楮亭乡跑,为的是多制造一些和周员外同床共枕的机会。
当然,碍于周员外的身体不适合喝太多乱七八糟的药,陈氏也没给他煮药。
头几次她还有些担心,特意请郎中来给周员外看过,那郎中看了后,道:“员外如今身体健朗多了,气色也好,红光满面,这是好转的吉兆。不过也要注意,不可太过劳累,另外房事也得注意节制。”
想到夫妻俩最近的房事有些频繁,二人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