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望也没有阻挠小鹿离去,上前道:“这鹿倒不是我养的,不过我喂马时,它偶尔会来跟马匹们抢吃的。别看它这般乖巧,抢吃的时候可野蛮了。”
祁有望没说的是,她初见这些鹿其实是在琴室弹琴给周纾听的时候。
琴弹完了,又在一起谈谈情说说爱,情动想做点什么时,周纾因为水潭边上出现的一大一小两只鹿而推开她去围观鹿,所以她记住了这两只鹿。
结果没想到这鹿是越发胆大了,不仅闯入了琴室后的那片属于祁有望与周纾的隐秘天地,还跑到生机闲园去跟家畜们抢食物。
祁有望摩拳擦掌想抓鹿圈养,周纾却道:“鹿有灵性,寓意吉祥,还是不要轻易去捕捉为好。”
她不仅不给祁有望捉,还下令祁家的仆役要时刻关注着,不允许别人伤了它们。
久而久之,祁家仆役便当他们的四郎君多养了两头鹿。
有人笑着对县令道:“明府,遇鹿是好兆头啊!”
“鹿”通“禄”,所以有升官之意,别人这么一提,县令明知道那鹿更加亲近祁有望可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他离开楮亭乡后,每逢到别的乡里去视察时,必定提及楮亭乡,还要各乡里向楮亭乡学习靠拢。
与此同时,他也记得祁有望提出想建书院的事情,而书院关是建成是不够的,还得有师资力量,为此他找祁忱商量了一下,希望祁忱能帮忙邀请一些好友到书院去教学。
祁忱:“……”
他儿子要搞书院,为什么是县令来找他要讲学的夫子?
县令不提,他都不知道原来祁有望在楮亭乡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方氏笑呵呵地道:“老身都说了,春哥儿潜力无限,是个出色的孩子!”
当然,祁有望也没有真的忘了她爹的本事,要她说,找什么夫子都不如找她爹啊!她爹就是名师啊!国家级公办高校——太学毕业生,一生都在走教书育人的道路,还是著名高校“应天府书院”的领导兼教授,只要他发出邀请函,那肯定是有很多夫子都愿意到地方学校教学的吧?
可她也知道她爹的脾气,于是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先将方氏弄到别庄去养老,然后跟她爹说:“爹,您要是能到楮亭乡的书院教书,那就能时常侍奉在嬷嬷身边了,是不是一举两得?”
祁忱:“滚。”
他不相信祁有望这样不学无术的人能办出什么好学校来,但是祁有望说了,她跟许多不识字的土豪们一样,只是出钱建造学校,博点好名声、累积点功德罢了。
但是如果书院真的能开下去,并且培养出众多士子,那受益的可就不仅仅是他们了!
祁忱也知道建书院是功在千秋的事情,祁家虽有自家的族学,但是若能与书院结合,那必然能让祁家的名声更显!
所以祁忱没答应要去书院教书,但是也说过,若是祁有望真能建成书院,他可以帮忙邀请一些好友前来讲授。
——
祁有望在一步步地提高自己在楮亭乡、官府那儿的影响力,周纾则还是先潜心将周家的茶叶营生经营好。
红茶的出现并不是她探讨之路的终点,她也不会停下脚步,因为即使是红茶,肯定也能不断地改善制茶方式,制作出更好的红茶来。
当然,在那之前,她得先将茶园里不安好心的人给清理出来。因周家新开的茶园需要人手,所以周员外又调派与雇佣了不少人到新茶园帮忙。新茶园离原本的那三十亩茶园并不远,所以稍不注意就有雇工跑到了旧茶园来,或偷偷打听红茶制茶方式,或是给茶园添堵。
前些日子周纾巡视茶园时才发现有些茶树枯萎了,她找主事询问,后者不以为意道:“这些茶树想必是有蛀虫,要么是养分被别的茶树吸收了,所以长坏了。”
几乎所有的茶园都会有一两株茶树生病或枯萎,这是正常情况,所以主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特意询问这事。
然而他并不清楚,自从周纾知道茶树的生长与祁有望有关之后,她便很是留意茶树的生长情况,发现这一年来,除非是刻意为之,否则茶树压根不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