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没有直接问她怎么来的医院,这个问题不适合问顾君之:“你……再睡一会……”
顾君之摇头,脸贴着她的手心,更乖巧的坐在床下的小凳子上,仰着狭长专注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
郁初北伸出拇指将他一只眼睛合上:“睡觉。”
顾君之没有动,就睁着一只眼睛看她,一只眼睛也能一直看着她,她那么好,有光,眼睛都瞎了也能感受到她,她是金黄色的麦田的阳光暖色。
……
第二天的早餐是顾叔送来的。
顾君之没有请护工,也不准别人请,他已经帮郁初北翻了身,为她擦了脸,捏了手脚,做了按摩,伺候了一圈,让郁初北清清爽爽的准备吃饭。
郁初北抬抬自己的腿,发现一个重点:“我能动!”而且头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不是碰到伤口需要照顾着脑袋,她不是脑神经压迫了脊椎神经好不好,她甚至还能下地呢!
顾叔笑盈盈的看着懂事的顾先生,带着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郁初北看眼顾叔。
顾叔笑容恭敬的回视。
郁初北觉得更不对了,如果顾君之被隐瞒了真像,顾叔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怎么回事?
郁初北想问顾叔,但顾君之在场:“君之,我想吃咸菜,你帮我买一包去。”
顾叔立即道:“夫人,我去。”他们先生还小,不能出去买东西,说完殷切的消失了。
郁初北将目光颤颤巍巍的回来,什么也没说,继续安安静静吃饭……郁初北醒来的第三天,精神已经好多了,只要不碰到缝线的伤口头就不疼,脑震荡的后遗症已经缓和,她也能下床走路,在房间里溜圈。
只是没有被解释的问题依旧困扰着她,因为太平静了,没有任何人提前因后果。
如果顾君之赤子之心,一心扑在她身上,什么都可以不计较,顾叔绝对不可能!
顾叔平时看着很好说话,没有脾气,又是一名平平无奇的老管家。
但顾荣洪明明不是,他六十多岁,年薪百万起跳,名下也有自己经营的项目,除了他顾君之没有什么能让他侧目,他会对顾君之受到的‘侮辱’无动于衷?
郁初北吃了早饭,看着顾君之用温毛巾一点一点的帮她擦着手指。
“我自己来。”
顾君之不松手,继续认真为她擦拭。
郁初北想提醒他,刚才吃饭是你喂的,没有用到手,就被擦到了嘴,只能呜呜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郁初北还是想跟顾叔谈谈。
但是顾君之很粘她,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去洗手间都要他在才能关门,要不然就闹,他也不是抗议,就是站在门口无声的哭。
郁初北能说什么,就当后面长了一条小尾巴,不可分割了。
这也意味着,她全天都没有找到和顾叔、或者吴姨说句话的时间。
郁初北是从易朗月来看她的时候听出问题原因的。
易朗月说了一句:“公司里安全隐患太多,夫人在39层办公,平时没什么人,楼梯又很好使用,再发生这种被发现的几率一样低,还是让保镖跟着,不能再摔了,这次幸亏有人发现的早,下次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
郁初北当时在喝水,喝水的动作都没有顿一下,神色自然的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就是觉得脚下一空,虽知道那么巧。”
易朗月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当时夫人躺在血泊中,后脑直接因为扭转的惯性落地,他接到消息时险些吓死,如果顾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几乎想也不敢想……幸好没有大碍:“地砖我们已经重新修缮过了,本来为了安全事件要包裹防撞层,但——”更不安全:“夫人还是用保镖更安全一点,除了应对自身的意外,还能保障来自外部的隐患。”
郁初北在他说到外部隐患的时候,注意看了易朗月一眼,见他并不是因为顾君之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