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孩,看起来很小,刚会走路的样子。
哥哥搬来了为数不多的椅子给客人,像模像样烧了水,在里面放了些碎茶:“祖母一会就回来了,叔叔等她一会吧。”
莱恩斯简单审视了家里的布置。普通的日常用品,干硬的粗面包,一切都显示着这个家庭的不富裕。
“你们的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蹲下身问抱着弟弟坐在床上的哥哥。
“亨利叔叔很好,祖母说家里多亏他养活。”男孩想了想,有些怯懦地补充,“不过叔叔有时候脾气不好,喝完酒会打姐姐。说她不争气,不会干活也嫁不出去,养着没用什么的。”
男孩说话小心翼翼,声音越来越低。
到后来觉得自己说多了,就抿着唇忐忑地扭头找副手。
莱恩斯皱眉听着,副官见他有兴趣走过来揉着男孩短且软的头发安抚,“还有别的吗?祖母去城里还有很久才回来,我们了解得越多,姐姐就会快些回来哦。”
男孩的眼睛眨巴着,顿了一会说,“叔叔经常很晚回来,或者干脆不回来。但是他经常带着姐姐出去。姐姐回来以后身上会带伤。又一次祖母和他吵架了,后来姐姐身上就没伤了。”
“你们别和祖母说是我说的,她不让我乱说家里的事情。”
莱恩斯站起身,留副官安抚小男孩。
安德烈从进门后就缩在门边,一身白衣在破旧的屋子里格格不入。
看到莱恩斯站起身转向他,开口说:“暴力导致的血脉觉醒很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家里有可疑的味道吗?”莱恩斯问。
安德烈皱眉闻了闻问:“你是说发霉的面包,还是放得太久没密封好所以发酵过头的葡萄酒?”
莱恩斯看着他。
“无趣。”安德烈漂亮的眼瞳嫌弃地从莱恩斯身上挪开,“很干净,没有血族的味道。只有一股子肮脏鲜血残留的味道。酗酒,熬夜,抽烟。这位亨特叔叔恐怕是个典型的废物。”
莱恩斯不置可否,看着安德烈皱着脸,毫不遮掩地展示厌恶,“所以诱因不在家庭。”
安德烈看着乖巧坐在床铺上的男孩,突然走近握住了男孩的手腕。
男孩看到安德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
安德烈笑着问:“姐姐被带出去做什么,你知道吗?”
他的嗓音清透而柔和,像浸了水的玫瑰。
男孩愣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