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咬牙切齿,颈子上的圣器都开始发抖。
“早点过世莱恩斯,我可不想陪你耗太久。”
“不会很久,顶多再有五六十年。”莱恩斯对亲切的问候表达了谢意,随后开始举起锤子拆卸木板。
叮铃咣当的声响和阳光彻底搅乱了睡觉的气氛。安德烈深吸口气,揉着眉头起身。
“这些东西都看完了?”莱恩斯坐在单人沙发上,翻阅那本日记。
不过翻了几页,他的表情就从严肃转向难以理解,最后变成了不屑和冷漠。
不似安德烈那样细读,莱恩斯从来不信神,也理解不了宗教和仪式的美感。这些语言在他看来就是蛊惑人心的咒语。越看越觉得是一群疯子。
莱恩斯无法和这群人产生共情,安德烈却可以。
暴力美学在这位“神”的话里得到了很好的展示。
他把谋杀称赞为复活,把虐待称赞为考验。血是衷心,肉是诚意。
如果不是安德烈对践行这些的人类极度反感的话,也许真的愿意作为旁观者,欣赏这出算得上精彩的戏剧。
莱恩斯翻到了最后的几页,说:“后来的情绪不太稳定。理智可能也不清醒了。”
“长生和力量足以让人类失去自我。”安德烈对此并不奇怪,说,“抛开这位失败的信徒,这本日记前半部分有不少东西可以考究。”
莱恩斯合上日记,做出倾听的动作。
“里面提到的和神同化,成为神的一部分,应该就是指变成吸血鬼。而神赐给人间的礼物,就是日行者。”安德烈解释自己的猜测,“帮日行者成神,就是要研究如何让日行者变成吸血鬼。”
莱恩斯神色一凛,想到了不太好的可能性。
安德烈看着他,证实了他的想法:“给一个最坏的可能,这位‘神’,或许想要不依靠初拥创造血族。”
“不过这只是猜测。血族一向对扩张没有兴趣。过多的废物只会拉低族群的生存能力。更可能的原因是,他在玩乐。”
莱恩斯越来越难看的脸于安德烈来说是个不错的消遣。他扶着棺材边沿,修长的手指敲击木头,发出“哒”“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