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之中孤零零地盛开着一朵白色的花,花瓣上滴着露水,亮眼的白因为没有光源而被阴影遮盖了大半。
这是一朵白色的桔梗。
“您太见外了,探长。”伯纳尔带着责怪地说到,“我与您的顾问有着深厚的友谊。”
伯纳尔说着摸向自己的脖颈,“或者说,是更亲密的关系。”
莱恩斯注意到在厚重礼服下,伯纳尔的手腕极细,骨骼突出,几乎没有血肉,而只是一层皮肤包着的骨头。
大厅中只有莱恩斯一人的气息,如果闭上眼睛,很难感受到伯纳尔的存在。他身上没有来自血族的危险,也没有身为活物的生气。渺小又病态。
“比起我,陛下似乎更想见我的顾问。”莱恩斯说。
伯纳尔紧紧抓住单人沙发的扶手,尖锐指甲划破漆皮,刮下一层木屑来。他在颤抖,却不是出于恐惧或是兴奋,而是单纯地需求。像人渴慕空气和水一样。
“安德烈在哪?”伯纳尔问。
“我的顾问享有人身自由,压榨公会成员是违法的。”莱恩斯不紧不慢地说,“初生的血族会渴慕父辈,却不致死。伯纳尔陛下,你找安德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