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像是想到了一些令人厌恶的往事,连带对着纪迟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但是你要知道,这世界不是你们的,你们也只是比别人耐打了一点而已,这在掌控者手上什么也不是!”
纪迟原先还很警惕地听着,然后越听越不对劲。
这个魔王说得一副很了解异世之人的样子,怎么话题都在血量上打转?单单血量多有什么好为所欲为的啊……
他接着迷惑地看了眼手中的药剂瓶,还有这个,我一滴血都没有掉为什么要给我补血药剂啊?
魔王还在那里叭叭叭地嘲讽:“也不知道你们哪儿来的优越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捏几下之后还不是乖乖地跪下来求饶?”
纪迟实在忍不住了:“那些玩家……异世之人都不反击的吗?”
魔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像小猫挠一样的反击?所以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有什么能得意的?一颗能走路的金刚石罢了,能有多稀奇?”
圣珂莉的拉嘲讽能力果然都是向你学的吧?
纪迟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魔王,虽然魔王在游戏中是个中立NPC,不能攻击的,但既然他现在有了个血条……
众所周知,玩家是所有血条生物的天敌,那他为什么又会说玩家的攻击无效?
纪迟该死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他跃跃欲试盯着魔王,黑色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像是第一次面对魔剑最大Boss大天使长:“那我能挠你一下吗?看在我也算是帮了你忙的份上?”
魔王轻蔑地看着他,摊了摊手:“真是普通又自信的异世之人啊……随你便吧,反正在我这里——”
纪迟没等他说完就挥出剑,在他胸前划了一下。
下一秒,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从魔王胸前直射而出,染红了半个书房。
纪迟默默地看了一眼魔王头顶掉了快三分之一的血条,自觉地把手上的药剂又还给了他。等魔王顺手接过来咕噜咕噜喝完药剂,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回事?”
魔王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缓了一缓残留在痛觉中的凌冽剑意,惊骇问他:“你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到我?!”
纪迟低头翻了翻手中的剑:“为什么不能?你不会受伤的吗?”
魔王随着他的目光又看到纪迟的剑,又惊骇问他:“你一个魔法学院的学生,哪儿来的史诗宝剑?!”
纪迟动作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等等,异世之人都是一个样的吗?”
魔王离他远了点,站在书房角落,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吐槽:“怎么可能一个样,你们真的是很奇怪,有些人能比精灵王长得还美,有的人奇怪到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一样……”
纪迟:啊啊这个我知道,仔细捏脸和随机建模的玩家简直不要太多啊。
“但他们……”魔王皱了皱眉,终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纪迟,这才发现他一脸很OK的模样,半点不像是受过重伤,“我也杀过不少异世之人,我知道你们的承受极限在哪里,你现在本应该只剩下一口气了。”
纪迟掰着指头加加减减的算了一下被捏掉的护甲,才发现他确实受到了9999点的攻击。
所以按照魔王的描述,这世界上有过穿越来的仁兄,他们应该都练到了满级,有着一万血量,但是没有攻击力、没有装备、那应该也是没有技能的……
这么一对比,他好像幸运得多,只是满级技能未解锁而已。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差异,但果然没对比就没有抱怨啊!纪迟突然想捧出圆圆亲上一口。
魔王皱眉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期待、又像是警惕,他低声嘟喃:“希望有一天,我们不用耗费力量杀了你。”
接下来纪迟试探的信息魔王都不愿意透露了,他出神地望着永远凝固在最灿烂时刻的玫瑰,轻声对他说:“你出去吧,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们都认可你的那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纪迟知道魔王应该是戳不出什么信息了,再戳下去说不定就要红名了,他回到了城堡之外,随意应付着前来关心的小伙伴们,出神望着任务栏里还明晃晃摆着的【魔王的心愿】。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
纪迟盘算着现在手中拥有的信息,首先是魔王城和教廷的争端,游戏中没有出现神格的争夺,但这两个势力确实是敌对的,也早晚要打起来;其次是雷泽送来的玫瑰花,那表明前圣女雪莉尔陷入了危险,很可能在争端中被教廷用来威胁魔王;最后是圣珂莉成为了恶魔,这没什么好说的,小魔王的脑回路没人摸得明白,但看样子她应该是再也不想回到教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