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依赖你了!”
兰休一拍巴掌,指着他,“你看看就是这样,又犯病了,傲娇,还死不承认。”
傅涵张口就想反驳,可是握着兰休的手却突然一紧,像是在下意识的提醒自己,再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话,对方可能就真被气跑了。
傅涵垂着头,强迫自己耐下心来听兰休继续说。
“格雷医生给我的建议就是,演一场戏,让你再次回溯当年那次冷暴力的情景,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那段积压在你记忆深处的痛苦就会在这次重复的过程中得到释放。就像刚才你抓我突然大喊的那一刻,你的病基本就痊愈了,剩下的傲娇就是小问题了,今后我们可以慢慢来。”
演戏,治病?
傅涵半懂不懂的听完了兰休的讲述,才明白过来前阵子兰休对自己总是爱答不理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在演戏。
不知为何,傅涵一直压在心头的郁气突然就散了,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
兰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耐不住手欠的摸了摸傅涵的蓬松柔软的黑发,“不过前阵子军区那边也确实忙,为了挤出年假陪你来诺亚城,我可是两个月把半年的工作量都给赶完了。那几天你难受,我也没好受到哪去,睡觉这心都七上八下的,我心想,要是都追到这儿了你还要继续跟我赌气,我都不知道是该骂你蠢还是笑我自己shǎ • bī,还好还好,就说我看上的崽子肯定没错。”
其实从见第一面起,兰休对傅涵就有种一见如故之感,随着后续的相处,好感度更是成倍的往上窜。
这苗子要是好好培养起来,绝对有希望成为他下一任的接班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态度有态度,更重要的是身体素质也不错,绝对是块当军人的料,就是繁育者的身份还是有点难搞。
兰休看着怀里小崽子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骄傲。
憋着憋着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撩起傅涵额头前的碎发照着额头亲了一口,还在耳畔响起了非常清脆的吧唧声。
作者有话要说:兰休:下一章不会挨揍吧?
涉及心理学的分析都是我瞎逼逼的,别认真亲爱的们,么么啾~傅涵看着他,睁大的眼睛风中凌乱的眨了几下,伸手摸着额头上有些湿润的印记,他才确定刚才听到的吧唧声不是幻听,这个老疯子真的亲了他一口。
奇怪是他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反感。
兰休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傅涵却一反常态的没动手,而是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拿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完全忘记这个杯子刚才已经被兰休用过一次。
“你,不觉得两个男的这样亲很怪吗?”
兰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奇怪啊,看小孩儿可爱亲一口有什么奇怪的。”
“小孩儿?可爱?”
傅涵实在不觉这两个词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不过想到之前兰休还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的事,傅涵觉得这个话题可以容后再议,毕竟一个人认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兰休却没明白傅涵的潜台词,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转移注意力,催促道:“别岔开话题,说说你的事。我想听。”
他抬起头看着兰休,脑海里一点点回忆着那些快要从他记忆中淡忘的痛苦经历。想不到这些东西竟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我祖母的亲孙子,三岁的时候被生母遗弃,是她把我捡回家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的,一开始我还叫她妈来着,后来因为年纪太大,估计觉得不好意思吧,就让我改口叫祖母了。还有我妹妹,也是她捡的。正因为这样,所以表姑他们才对我们格外冷漠苛刻。但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兰休及时打断他的话。看似纤细实则却筋肉紧实的双臂禁锢着怀里单薄的身体不容挣脱。
“别总是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
兰休下巴抵在傅涵柔软的头发上,“你以为你习惯遗忘了,但实际上,它对你的影响已经不知不觉的参与形成了你人格的一部分,贯穿了你整个的生命。你要做的不是逃离,而是正视它打败它,就像刚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