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傅涵,拉着兰休穿过庭院葡萄架下的青砖小道往里走,提醒他:“等会我找点外伤药给你,你记得每天早上都擦一点。”
兰休看着傅涵在前面紧拉着他,虽然拉的地方不是手是手腕吧,但也把他看得乐够呛,说明他在小崽子心里的地位已经算是更上一层楼了吧。看来变成亲爷爷的日子简直指日可待。
这么想着,兰休美滋滋的晃了晃胳膊,“让我记住,你怎么不给我擦啊?”
傅涵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就写着一句‘你有病’。
兰休走过去拦住他的肩膀,“上个药你还不乐意了,这可是你发小儿给揍的,对了,你那次偷的通讯仪也是为了联系他吗?还骗我说想跟我睡觉,告诉你,我当时就挺生气的。”
挺生气的,那当时怎么不说呢?明显带着一种找后账的意思。
可是傅涵压根就没想这茬,因为他心虚啊。当时自己确实是为了偷兰休的通讯仪才骗对方说想跟他一起睡的,没想到兰休当时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也会介怀。
想到这傅涵愧疚的同时,心里竟然还泛起了一丝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甜意。
心里甜,自然嘴上也就软了。
“那我跟你道歉。”
兰休却摇头,“我不要道歉,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得用行动证明才有诚意。”说到这,兰休低头凑到傅涵耳边吹了口热气,“以后你都得跟我一起睡。”
一起睡?睡你大爷!
傅涵被他弄得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的烧起来,刚想给他一拳,突然想到诺亚成这压根没有多余的房间能腾出来给兰休,晚上也只能让他跟自己在那张小破床上挤一挤了。
“那就这几天,回去之后还是各睡各的。”
兰休也是见好就收:“行吧,都听你的。”
等傅涵输入密码推开门后,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炸鸡味,还带着淡淡的潮气和汗臭,好像许久没开窗通风过了。向来喜欢整洁的傅涵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而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的表姑跟侄子则是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看到了傅涵回家了,而且还带着一个白鬼!
自从几个月前傅涵突然失踪,学校没联系他们,连警卫员也没上门讯问,他们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如今还带回来一个白鬼。
综上所述联系起来,一瞬间她被吓得汗毛倒竖,脑子里涌出无数种可能。难道是傅涵那小兔崽子犯了什么错误,被白鬼找到,现在对方找上门了?
想到这,她顿时感觉手里的炸鸡都不香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傅涵继续捏着鼻子,满脸漠然,并不想搭理她。
她又走到兰休面前赶紧解释,“长官,我们跟这小崽子可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他跟死丫头都是楼上那个瘫痪的老太婆捡来的,要不是老太婆一直护着他们,我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长官他做的什么绝对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
看着语无伦次的跟自己解释的女人,杂乱的泡面头,手指跟嘴上还带着淡黄色的油渍。兰休赶紧拉着傅涵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那张吐沫横飞的嘴再喷溅出什么有毒有害物质。
“不是说要去看你祖母吗?走啊。”
傅涵点点头,带着傅涵上了阁楼。
二楼的空气明显就比一楼要让人舒服多了,南北两面窗户都打开着,虽然穿堂风大了点,也是吹得人心情舒畅。
进门的时候祖母正给坐在床沿上的小姑娘喂煎饼,看到走进来的是谁后,手里的勺子跟铁盆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涵?”
看着朝自己快速滑动轮椅的祖母,傅涵也是眼睛发酸,赶紧迎了上去,“哎祖母,我回来了。”
兰休看这祖孙团聚,自己站在一边也没啥好干的,正想要要不要出去在吹一会凉风呢,就被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姑娘拉住了裤腿。红扑扑的脸颊,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晕。
“你是诺凡拉吗?”她仰着一张小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