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南泱说。
时间也差不多晚了,四个人便一同去了地下车库。来的时候是轻欢开的车,回去时南泱想替她开,但奈何被姜半夏弄丢的驾驶证还没有办好,只能放弃。祁轶接过了开车的重担,轻欢为了方便和她指路,就坐在了副驾驶座,让南泱和明晚澄坐在后排。
车子开在路上,明晚澄冒着冷汗虚弱地斜靠着,手紧紧捂着腹部。
过隧道的时候,南泱忽然转了头来,向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声音很轻:“来。”
明晚澄有点诧异地看着南泱。
南泱又低声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手。”
明晚澄愣了一下,才颤抖着把手小心地放在了南泱的手掌上。南泱没有握她,只是在掌心贴合后,运起内力,让阵阵真气传进阿澄的体内,缓和她灼痛的脏腑。
明晚澄垂着眼,感受着被南泱的内力抚慰的疼痛,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南泱没大没小地打趣。半晌,她的眼角微湿,唇边是难得一见的苦涩的笑,压低了声音说:“谢谢老祖,您……这么关心我……真的,谢谢您。”
南泱看向前排的轻欢,小声喃喃:“你应该谢谢她。是她教会我怎么去关心别人。”
明晚澄把手收了回来,语气里满是恭敬:“我好多了。”
“嗯。”
南泱恢复了端正的坐姿,双臂交叉抱着,安静地看车窗外闪过的夜景。
霓虹灯描摹之下,坐在车窗边的南泱看起来仿佛落入浮躁尘世的霜雪之神,腰背自然挺起的弧度似水仙花蒂,泼墨般披散的黑色长发包裹着她纤瘦的肩,涤荡在雪白的毛衣织绒上,宛如压着细雪的枯木枝丫。
她微微偏过一点头,左耳上闪着一点刺眼的光,浅褐色的眼睛沉默地望着远处,街边五彩的光华在她瞳孔里流转翻涌,似千百年来的数代光阴都在那双眼中逐一起落沉浮。
多么冰冷又温柔的人。
轻欢师父当年一定付出了很多,才能得到这样美好的一个人。
新的一年,希望老祖和师父能好好在一起,再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明晚澄在心里许下了新年的愿望。她许的时候很诚恳,一点都没想到,她的这个心愿会造成一波可怕的毒奶。
四个人到了酒店,才停好车走到大厅,便被大厅里坐着的一位不速之客唤住。
“南泱。”
熟悉的声音。